第一章:血色冬至
(意象核心:暴雨·断玉·箭痕)
紫禁城的琉璃瓦在冬至暴雨中泣血,坤宁宫檐角的铜兽张嘴吞下万千银箭。楚星乔跪在满地青瓷碎片里,三皇子楚明昭的鎏金剑鞘如毒蛇般抵住他咽喉,剑尖凝结的血珠顺着龙纹地毯的蟠龙须髯蜿蜒,在烛火摇曳中化作一条血蛇。
"九弟可认得此物?"楚明昭忽然松手,半块染血的羊脂玉佩"啪"地砸在楚星乔膝前。玉佩背面"长乐未央"的阴刻纹路里,暗褐色血痂如干涸的泪痕——那是二十年前母妃封妃时,他用金错刀在烛光下刻了整夜的贺礼。
楚星乔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那里还留着昨夜用银针自刺的月牙形伤口。他忽然轻笑,笑声像碎玉落在冰面上:"三哥可知,镇国公府调兵的虎符纹样,与你腰间玉带扣的卷草纹..."话音未落,剑锋突然暴起!
他借着翻滚的姿势甩出三枚银针,却在触及楚明昭护心镜的瞬间,听见殿外传来铠甲碰撞的铮鸣。玄色披风卷着雨腥气闯入,凌影风手中长枪滴落的水珠在青砖上连成血线,枪缨处的红缨如同一簇跳动的鬼火。
"三殿下好大的威风。"摄政王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枪柄突然插入楚明昭脚前三寸,震得满殿烛火剧烈摇晃。楚星乔在光影明灭间,看见凌影风护甲缝隙里残留的朱砂——与母妃临终前抓在他衣袖上的颜色如出一辙,那抹红至今还晕染在他记忆的锦缎上。
第二章:藏书阁棋局
(意象核心:棋盘·沉香·雪光)
七日后,楚星乔站在藏书阁顶层的紫檀雕花书架前。指尖抚过《大衍历》卷轴上的凹痕,那是三日前他与凌影风对弈时,对方执黑子落错处留下的印记。棋盘是阴阳双面玉制,白子如雪,黑子似墨,此刻正摆在案头,映着窗外飘进的初雪,宛如一幅未干的水墨。
"殿下好记性。"沉水香的气息突然笼罩过来,凌影风不知何时已站在三步之外。他手中把玩的翡翠镇纸泛着冷光,与楚星乔腰间双鱼玉佩的温润形成刺眼对比。镇纸边缘的刻痕,与二十年前楚星乔在乱葬岗捡到的半块虎符纹路惊人相似。
楚星乔转身时,鎏金腰带上的螭龙佩与凌影风的螭龙纹玉带扣相撞,发出清脆的响。"王爷可知,这书架第七层的《齐民要术》里,藏着先帝血诏?"他故意让语调带着三分轻佻,眼尾却死死盯着对方领口下的朱砂痣——那位置,与他心口处的箭伤疤痕分毫不差,像命运刻下的孪生印记。
凌影风突然逼近,护甲划过楚星乔颈间旧伤:"血诏所言,当真是要本王助你登基?"窗外惊雷炸响,楚星乔在电光中看见对方眼底翻涌的暗潮,如同二十年那个雪夜,他在乱葬岗尸堆里看到的天空,乌云裂开处透出的血光。
第三章:朝堂杀机
(意象核心:曼陀罗·雀舌茶·狼首纹)
金銮殿上,楚星乔盯着三皇子派系呈上的"通敌书信"。羊皮纸上的北戎文字墨迹未干,散发着特制药水的酸味——与今晨他命人"失手"泼在凌影风衣襟上的雀舌茶渍如出一辙。茶香里暗藏的曼陀罗花粉,此刻正在他血脉里悄然绽放。
"九殿下可有话要说?"楚明昭的绛纱袍袖拂过御前香炉,沉香屑里暗藏的曼陀罗花粉开始发挥作用。楚星乔强忍着眩晕,突然听见凌影风冷冽的声音:"臣有本奏。"
十二名影卫抬着六口檀木箱入殿,箱中赫然是镇国公与北戎往来的真迹。楚星乔盯着信笺边缘的茶渍,突然想起昨夜暗卫来报:摄政王府的雀舌茶罐底部,刻着与北戎皇族相同的狼首纹。那纹路与他幼时在母妃妆奁里见过的玉佩背面的印记,竟有七分相似。
"三殿下可知,北戎王庭最忌讳什么?"凌影风突然扯开楚明昭的腰带,螭龙玉扣下露出半片狼首纹身,"需要臣提醒您,二十年前先皇后暴毙那夜,养心殿出现过同样的印记么?"
朝堂哗然中,楚星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袖中的银针早已刺入锁骨穴道,咳出的血珠里带着诡异的碧色——与母妃临终前吐在明黄寝被上的血一模一样,那血迹至今还留在他的噩梦里。
第四章:雪夜真相
(意象核心:麦芽糖·箭伤·双生碑)
腊月十八,楚星乔被囚禁在宗人府。地龙里燃着的龙涎香让他想起母妃临终时的气息,他突然将藏在牙后的毒囊咬破——这是他留给自己的最后退路。毒液流入喉间的刹那,他想起昨夜暗卫送来的密报:摄政王府的地牢里,关着个与他容貌相似的少年。
铁链突然炸裂。凌影风破窗而入时,楚星乔正对着窗外飘雪轻笑:"王爷来晚了,臣刚服下..."话未说完便被灌入嘴中的药汁打断。那苦涩里带着熟悉的沉水香,是摄政王府特有的解毒方剂,与二十年前那个雪夜,他塞给凌影风的半块麦芽糖有着相同的甜涩。
"十二年前围场,你替我挡箭时说的那句'活下去',本王记了二十年。"凌影风扯开他衣襟,心口处的箭伤疤痕在烛火下狰狞可怖,"但你可知道,那支乌头箭原本要射的是谁?"
楚星乔瞳孔骤缩。他突然想起那个雪夜,浑身是血的少年将军被压在尸堆下,他割断自己貂裘的系带缠住对方伤口,血水浸透的掌心还残留着凌影风塞给他的半块麦芽糖。此刻凌影风从怀中取出另一半糖块,裂痕处完美契合,像被命运劈开的双生莲。
"血诏是假的。"凌影风突然扯开自己中衣,心口处赫然纹着与楚星乔一模一样的箭伤,"先帝真正要传位的人..."
第五章:双生棋终
(意象核心:鸿雁·铜钱·双鱼佩)
春猎当日,楚星乔看着凌影风射落的鸿雁。雁足上绑着的绢布写着北戎密语,字迹竟与母妃留下的血书如出一辙。他突然摸向腰间,那里空荡荡的——双鱼玉佩不知何时已被凌影风取走,就像二十年前那个雪夜,他手中消失的半块虎符。
"二十年前,先皇后与镇国公确有私情。"凌影风突然将染血的长箭递到他手中,箭羽上缠着半截麦芽糖纸,"但你母妃,是先帝亲自安插在镇国公府的细作。"
楚星乔手指颤抖。他想起昨夜在皇陵看到的密室,先帝遗容旁放着两套襁褓——其中一套绣着凌氏族徽,另一套的金线牡丹,正是他幼时衣物上的纹样。密室墙上刻着行小字:"凌楚双生,共掌山河",字迹与母妃临终前在他掌心写的"活"字如出一辙。
"我们..."他突然转头,正对上凌影风眼底翻涌的暗潮。远处传来三皇子被俘的呼喊,而他们脚下,二十年前被掩埋的双生胎墓碑正在春雨中泛着幽光,碑文上的"楚氏长子/凌氏次子"被雨水冲刷得渐渐清晰。
凌影风突然握住他执箭的手:"先帝遗诏,要凌楚两家共治天下。"箭矢破空而出,正中百步外的铜钱方孔,"但本王想改个规矩。"
楚星乔看着穿透铜钱的箭尾,那里系着的正是他幼时丢失的双鱼玉佩。春雨淅沥中,他忽然将凌影风染血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王爷可敢,与臣赌这局双生棋?"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皇陵方向的三声炮响,那是先帝陵寝方向升起的狼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