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勤政殿里齐烟的眼神总在莹星眼前晃，那点藏在平静底下的痛苦，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她心上。
她明明是来完成任务的，可看见齐烟站在暴君身边，话到嘴边却成了“记错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
*
莹星的脚步声消失在勤政殿外，殿门“吱呀”一声合上，将夜的寒凉隔在外面，却没驱散殿内凝滞的空气。烛火噼啪炸了个灯花，昏黄的光落在暴君攥着奏折的指节上，那指节泛着青白，显然已用力许久。
齐烟垂着眸，悄无声息。
他能感觉到暴君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不再是对着莹星时的锐利，反倒掺了些难以言说的沉郁，像藏在龙椅阴影里的寒气，明明切切，却又不愿露分毫。
“她手里的密信，你看过？”
暴君的声音打破沉默，没有质问的戾气，只有一种近乎疲惫的笃定。齐烟抬起头，撞见暴君眼底的红血丝——这位帝王昨夜怕是又没合眼，案头堆着的边境急报还摊开着，墨迹晕染了边角，显然被反复看过。
“看过。”齐烟坦然应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内侧的星纹绣线，那是漓若当年亲手给他绣的，说“往后见此纹，如见我，护好漓漓”。
漓若…
“齐漓之前被丫鬟叫出去的时候，我早已知道一切了。”
暴君“嗯”了一声，“朕也不说什么，开门见山，若你杀了齐漓，朕就不杀你，也不废你的太子之位，更不会再有什么所谓的针对，你考虑考虑。”
齐烟：“？！”
杀了…他的九皇妹？
齐烟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殿内烛火明明灭灭，映得暴君脸上的纹路愈发冷硬。
他攥紧了袖口的星纹绣线，指节泛白，连呼吸都变得滞涩。…杀了齐漓？杀了暴君最小的女儿？
“父皇……”齐烟的声音发颤，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齐漓她只是个孩子…她…”
“她也不小了，还有三年就要嫁人了，”暴君语气冰冷，“怎么？你敢杀了你其他的皇弟皇妹，却不敢杀九皇妹吗？要杀，就全杀了算了！”
“……”齐烟沉默片刻，突然缓缓开口。“父皇忘了吗？她说过，
只愿家人平安康健，若能多些时间调养身体，便是我最大的心愿。你，答应了她的。她也考虑到了你。” “反悔？”
暴君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猛地一拍桌子，“朕贵为天子，想如何便如何！”说罢，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齐烟，“在这宫中，没有孩子！只有皇位！你护着她，将来她就会成为别人刺向你的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齐烟苍白的脸，“朕给你三天时间。要么，你提着她的首级来见朕；要么，朕就废了你的太子之位。朕知道你精明，我的计划也在你的掌控之内，你也一样，所以，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
齐烟心里很清楚，他的九皇妹可以在任何时候因为一丝利益而利用她，可自己又为何不能对她下手？
齐烟是太子，而不是他的儿子。
[实在没灵感了，下周多写点，其实我写的我自己都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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