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

夜色深沉，希尔莎望着面前的西弗勒斯，心里明白自己根本无法说服他。但眼下时间不早了，她也不愿独自骑着扫帚飞回去——再飞几个小时，她怕是会直接从扫帚上栽下去。天知道她还能不能撑得住。

希尔莎你困吗？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语气里带着些许试探。

西弗勒斯·斯内普我中午躺了挺久，倒是没觉得有多累。

西弗勒斯的语气平淡得像一潭死水，希尔莎却敏锐地察觉到，他这几日多半把自己闷在屋子里，没怎么出去过。

希尔莎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

见他依旧迟疑，她忽然想起邓布利多的话：她生来就不受综丝追踪，可以在校外施法。想到这点，她的声音稍微轻松了些。

希尔莎走吧，这个地方晚上人少得很，没人会注意到我们的。我可以念几个隐身咒，再把莉莉叫出来。我知道她和佩妮并没有住同一个房间。窗户可以靠魔法打开，我骑着扫帚接她下来就行。

希尔莎真心希望西弗勒斯能透透气。他整个人显得毫无生气，不再是平素那副冷漠的模样，而是一种近乎放弃的麻木。她想，至少他们可以一起聊聊天，哪怕只是随便说点什么。

终于，他点了点头。两人悄无声息地走出门去，迎着微凉的夜风缓步前行。希尔莎忍不住开口，问了另一个一直压在心头的问题。

希尔莎嗯……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被孤儿院接走？

他抬起头，目光空洞，似乎对这个问题全然无所谓，甚至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

西弗勒斯·斯内普如果真到了那时候，我可以藏起来。家里有的是地方躲，他们也不会认真搜查。

希尔莎可如果你白天还是被发现了呢？到时候怎么办？

西弗勒斯·斯内普那就干脆待在家里，反正我也不需要那些东西。

希尔莎知道，他从来就不在意什么美食或漂亮衣服。但越是如此，她越替他的身体状况担忧。这孩子瘦弱得像根枯枝，风吹一下似乎都会倒。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来到莉莉家附近。这条路对他们来说太过熟悉，穿过草坪时甚至连脚步都显得轻巧熟练。他们一步步靠近莉莉家的楼下，空气中有种安静的压抑感。

希尔莎这几天你一次也没去找过她吗？

然而话刚出口，希尔莎便意识到这问题有些多余。西弗勒斯本就不是会主动向别人求助的人，无论面对什么困境，他似乎总能默默忍受。她看得出来，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深深的疲惫。

西弗勒斯·斯内普我不想再跟那个讨厌的麻瓜有任何牵扯。

提到佩妮的名字时，他的声音陡然冰冷，充满厌烦。希尔莎暗自叹了口气。她猜得到，一旦矛盾爆发，佩妮很可能会拿他父母的悲剧刺伤他。一开始佩妮或许不会故意提及这些，毕竟她并非完全无情的人，只是性格倔强了些。但情绪失控时，谁又能控制住自己的嘴巴？

希尔莎迅速跨上扫帚，熟练地驾驭着它升空，朝莉莉卧室的窗户飞去。她熟悉这家人的布局，清楚哪扇窗户通往莉莉的房间。轻轻挥动魔杖，一道咒语无声地滑出，窗锁应声而开。这类魔法对他们而言早已驾轻就熟，当初和詹姆偷偷溜出去时，他们也常用类似的手法。

她稳稳落在窗台上，悄无声息地翻进房间。月光洒在床铺上，映照着莉莉熟睡的脸庞。她没有选择直接唤醒对方，而是举起魔杖，施了一个古老的魔咒。这种方式比粗暴地喊醒要优雅得多，据她所知，许多纯血统家族都不会使用麻瓜的方式闹钟，他们更倾向于靠咒术让人瞬间清醒。这一细节，还是她在某些书中偶然读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