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男生寝室,深夜
西弗勒斯独自坐在四柱床的帷幔里,隔绝了外面舍友的鼾声。他点亮魔杖尖端最微弱的光,翻开那本博金给的黑色笔记本。里面并非文字,而是一些扭曲的、不断变化的魔法图案和符文阵列,充满诱惑与危险。他尝试着用魔力去感知其中一个相对简单的符文组合。
突然!胸口的蛇形胸针猛地传来一阵冰冷刺骨的悸动!一个毫无感情、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的声音命令道:
脑内声音 (冰冷、不容置疑) 明晚宵禁后,三楼魔咒课教室外的盔甲走廊。清除障碍,确保通道畅通。勿引人注意。
命令简短,随即消失。胸针的冰冷触感依旧残留。
清除障碍?什么障碍?是物理障碍,还是…人?西弗勒斯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发白。这就是“低端暴力”?第一次任务?他合上笔记本,黑暗吞噬了微弱的光芒。窗外,黑湖的水波在月光下荡漾,倒映着他眼中深不见底的挣扎与决绝。他别无选择。为了知识,为了力量,也为了…希尔莎能暂时安全地待在霍格沃茨的围墙之内。他缓缓抽出魔杖,开始无声地练习几个复杂的屏蔽咒和混淆咒。食死徒预备役的身份,从此刻起,不再仅仅是一层伪装。
宵禁的钟声在霍格沃茨古老的石墙间回荡,余音消散后,城堡陷入一种更深沉的寂静。月光透过高窗,在冰冷的石地板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光斑。三楼,魔咒课教室外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几副沉重的骑士盔甲静立在壁龛中,头盔在阴影下如同无面的头颅。
西弗勒斯·斯内普如同一道滑行的影子,贴着墙壁的暗处移动。他全身笼罩在强效的无声无息咒和幻身咒之下(得益于暑假在翻倒巷的“进修”),呼吸放得极轻。胸前校袍下的蛇形胸针冰冷依旧,时刻提醒着他此行的目的——清除障碍,确保通道畅通。
指令模糊而危险。“障碍”是什么?他猜测可能是某种魔法警报、巡逻的幽灵或画像,甚至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他更希望是前者。
他无声地滑到走廊转角,魔杖尖端凝聚着细微的魔力,准备随时应对。走廊尽头,靠近一扇挂着厚重挂毯的拱门处,一切似乎并无异常。盔甲沉默,画像在画框里沉睡。然而,就在他准备进一步探查那扇拱门时,异变陡生!
他左手边壁龛里的一副骑士盔甲,毫无征兆地动了起来!沉重的金属关节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巨大的金属手臂猛地挥起,锈迹斑斑的巨剑带起沉闷的风声,狠狠劈向他刚才站立的位置!若非他时刻保持警惕,提前侧移,这一击足以将他劈成两半!
盔甲的眼睛位置,空洞的头盔深处,亮起两点不祥的、幽绿色的光芒!它被施了强大的活化咒和守卫咒!这就是“障碍”!
西弗勒斯心脏狂跳,但动作没有丝毫停滞。他矮身翻滚,避开了紧接着横扫而来的第二剑,同时魔杖从袖中闪电般滑出。
西弗勒斯·斯内普(无声咒) **“障碍重重!”**
一道凝实的空气墙瞬间在盔甲与他之间形成。
“砰!” 巨剑狠狠砸在空气墙上,发出沉闷巨响!空气墙剧烈震荡,裂痕蔓延!这盔甲的力量远超普通活化咒!
西弗勒斯·斯内普(瞳孔收缩,再次无声挥杖) “统统石化!”
石化咒精准命中盔甲胸甲,但只让它动作僵直了不到一秒!那幽绿的光芒闪烁,盔甲表面的石化效果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它对低级控制魔咒有极强的抗性!
盔甲发出低沉的、非人的咆哮,巨剑再次扬起,目标锁定西弗勒斯!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走廊中如同雷鸣!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声响会引来费尔奇或教授!
西弗勒斯脑中飞速运转。博金的笔记本里提到过对付强力构装体的弱点——能量核心或控制符文!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盔甲关节连接处和头盔深处那两点绿芒。有了!
他不再躲避,反而迎着劈下的巨剑冲前一步,动作快到极致!
西弗勒斯·斯内普(无声咒) “力松劲泄!”
魔杖射出的微弱光芒并非攻击盔甲本身,而是精准地击中巨剑与手臂连接的、看似不起眼的金属铰链!
“咔嚓!” 一声脆响!那处关节瞬间松脱!沉重的巨剑带着惯性脱手飞出,“哐当”一声巨响砸在远处的墙壁上,深深嵌入石缝!
盔甲动作一滞,似乎没料到武器会突然失去。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西弗勒斯魔杖直指它头盔深处闪烁的绿芒!
西弗勒斯·斯内普(无声咒,倾注全力) “咒立停!”
这一次,目标并非盔甲整体,而是那两点作为“眼睛”和控制核心的绿芒!银白色的光芒如同利箭,精准地射入头盔深处!
“滋啦——!” 如同冷水浇入热油的声音!头盔内的绿芒剧烈闪烁、扭曲,随即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彻底熄灭!
沉重的盔甲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量,瞬间僵直在原地,关节的嘎吱声消失,重新变回一堆冰冷的、毫无生气的金属,轰然倒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空旷的走廊里久久回荡。
西弗勒斯剧烈喘息着,后背被冷汗浸透,握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成功了…但他也暴露了!这巨响足以惊醒半个城堡!
就在这时,胸口的蛇形胸针再次传来冰冷的悸动!
脑内声音 (依旧冰冷,却似乎带上了一丝…满意?) “障碍清除。通道畅通。立即撤离。清除现场魔法痕迹。”
命令下达,胸针的悸动消失。
西弗勒斯没有丝毫犹豫。他迅速挥动魔杖:
#西弗勒斯·斯内普(无声咒) “清理一新!”“恢复如初!
碎裂的石块和散落的金属碎片被无形的力量聚拢,墙壁上的剑痕迅速愈合,倒地的盔甲被无形的力量拖回壁龛,勉强恢复原状,只是关节处多了几道不易察觉的扭曲裂痕。空气中残留的魔法波动也被尽力抹除。
做完这一切,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神秘的拱门挂毯,然后像真正的幽灵一样,融入走廊最深沉的阴影中,迅速消失不见。
几乎在他身影消失的下一秒,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提灯摇晃的光芒。费尔奇那标志性的、充满怨气的嘟囔声和洛丽丝夫人警觉的呼噜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