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部的政治泥潭令人窒息,但希尔莎·塞巴斯蒂安从未真正远离黑暗。相反,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阿兹卡堡那座海上堡垒里弥漫的绝望有多浓重。对小天狼星·布莱克清白的怀疑,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在辞职隐退、前往霍格沃茨之前,她决定做最后一件事——亲自去确认。
这绝非易事。阿兹卡班由摄魂怪看守,魔法部严格管控访问。但她曾是部长,她知道规章的漏洞,更知道如何运用那些不被记录在案的魔法。
在一个没有月亮的、狂风暴雨的夜晚,一道几乎与漆黑海面和暴雨融为一体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滑近了阿兹卡班嶙峋的轮廓。希尔莎没有使用飞天扫帚或任何常见的交通工具。她施展了一种极其古老而困难的魔法——一种将自身暂时转化为一道无声无息、近乎虚无的阴影流的法术,这需要强大的魔力和对黑暗能量的精确掌控,恰好是她的特殊天赋所能企及的。
冰冷的雨水和咸涩的海风对她毫无影响。她如同真正的影子,贴着冰冷湿滑的岩石墙壁移动,完美地避开了摄魂怪那空洞的、只对积极情绪敏感的感知。它们在她头顶盘旋,带来源源不断的寒意和绝望感,但希尔莎的精神壁垒坚如磐石。她经历过更可怕的黑暗,内心的目标明确而坚定,这为她抵御住了摄魂怪最大的武器。
她根据记忆中的监狱布局,精准地找到了关押重犯的最高层牢区。这里的绝望气息几乎凝成实质,冰冷刺骨。她在一扇特别厚重的铁门前恢复了人形,悄无声息。
牢房里,一个瘦得脱形、衣衫褴褛的男人蜷缩在角落的稻草上,浑身肮脏,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他偶尔会因为寒冷或噩梦而剧烈地颤抖,嘴里发出无意义的、破碎的呓语。这就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希尔莎的心沉了下去。他的状态比想象中更糟。长期的摄魂怪折磨显然严重损伤了他的神智。
她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先用了几个极高阶的探测和屏蔽咒语,确保短时间内不会有摄魂怪靠近这个区域,也不会被任何监控魔法发现。然后,她才用了一个无声无息的开锁咒,滑进了牢房。
牢房内的气味令人作呕。布莱克似乎察觉到有人进来,猛地抬起头,乱发下是一双空洞、疯狂、充满惊恐的眼睛。他像受惊的动物一样向后缩去,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希尔莎“布莱克。看着我。”
她没有靠近,只是站在门口阴影里,用极其平稳、低缓的语调开口,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布莱克混乱的目光挣扎着,似乎想聚焦,但又很快涣散。
希尔莎“他们说你杀了彼得·佩迪鲁。炸了一条街的麻瓜。”
她继续用那种平稳的语调,像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不是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