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大剧院的化妆间里,苏晚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妆容精致的自己,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胸前的玉坠。今天是她首次在国家大剧院排练,这座国家级艺术殿堂的恢弘气势仍让她感到有些恍惚。
"紧张吗?"周墨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杯热茶。他今天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少了平日的随意,多了几分正式场合的庄重。
苏晚接过茶杯,摇了摇头:"更多的是期待。"她抿了一口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心中的忐忑,"就是觉得这一切像做梦一样。"
周墨在她身边坐下,轻声说:"记住,你值得站在这样的舞台上。"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这里。"
苏晚抬头对他笑了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自从那次画室事件后,她能感觉到自己和周墨之间的感情在悄然变化,不再只是师徒或同伴的关系,而是多了一些难以言喻的亲密和依赖。
"导演让你过去。"一个工作人员在门外喊道。
苏晚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她刚要迈步,突然感到玉坠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她愣了一下,这种感觉很熟悉——和在画室觉醒时类似,但又有所不同。
"怎么了?"周墨注意到她的异常。
"没事,可能是太紧张了。"苏晚摇摇头,转身走向排练厅。但她能感觉到玉坠的温度在逐渐升高,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排练厅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舞台上方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导演赵明是个六十多岁的严肃男人,正在和几位主演讨论剧情。看到苏晚进来,他点了点头:"来了?先熟悉一下舞台,我们待会儿开始排练你的部分。"
苏晚走上舞台,灯光师为她打了一束追光。就在这一刻,玉坠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股强烈的能量从她体内迸发。舞台上的灯光开始闪烁,背景幕布上的图案仿佛活了过来,扭曲变幻成各种陌生的场景。
"怎么回事?"赵导皱眉喊道。
苏晚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不断变换——她看到了自己站在不同的舞台上,面对各式各样的观众,有的欢呼,有的冷漠,有的甚至充满敌意。更令她震惊的是,她能"看"到观众内心的想法,那些五颜六色的情绪如同实质般环绕在他们周围。
"晚晚!"周墨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发现自己已经跪倒在舞台上,额头渗出冷汗。
"我...我没事。"苏晚勉强站起来,但眼中的世界已经不同——每个人头顶上都漂浮着代表情绪的色块,清晰得不可思议。
赵导担忧地看着她:"你确定能继续吗?可能需要休息..."
"让我试试。"苏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她走向舞台中央,突然开口念出台词——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剧本的情况下即兴表演。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随着她的表演,观众席上空漂浮的情绪色块开始变化,原本混杂的颜色逐渐变得和谐统一。更令人惊讶的是,苏晚能根据这些变化实时调整自己的表演节奏和情感表达,仿佛与整个剧场建立了一种无形的联系。
"天啊..."赵导目瞪口呆,"这...这简直就像是在实时读取观众的心跳!"
排练结束后,整个剧组都沉浸在震惊中。苏晚却感到异常疲惫,玉坠的温度已经烫得几乎无法触碰。
"我们需要谈谈。"周墨在她耳边低声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这不是普通的表演天赋,而是..."
"我明白。"苏晚打断他,"这和我的家族有关,对吗?"她摸了摸胸前的玉坠,"还有你的玉佩...我们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当晚回到宿舍,苏晚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周墨。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板上,两人相对而坐,玉佩和玉坠放在床头柜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你母亲的日记里提到过这种现象。"周墨翻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她说苏家的表演者能与观众建立'心灵共鸣',但需要付出巨大代价。"他皱眉道,"你今天明显透支了体力。"
苏晚点点头:"我能感觉到那种能量来自内心深处,像是打开了某个闸门。"她犹豫了一下,"周墨,你说...我母亲当年为什么要离开苏家?林教授说她是被迫的..."
周墨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根据我父亲留下的笔记,苏家内部存在严重分歧。一派认为表演艺术应该纯粹,另一派则想将其政治化。"他看向苏晚,"你母亲选择了前者,为此付出了代价。"
苏晚感到一阵心痛:"所以她放弃了一切...包括你父亲?"
"不,事情比这更复杂。"周墨摇头,"我父亲后来后悔了,一直在寻找她...直到去世前还在调查她的下落。"他苦笑一声,"讽刺的是,最终找到你的人是我。"
苏晚伸手握住他的手:"所以这不是巧合...是命运。"
周墨反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而坚定:"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现在我们在一起。"他停顿了一下,"关于你的能力...我们需要更多了解。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我父亲的旧友,他可能知道更多关于苏家表演秘术的事。"周墨站起身,"现在,你需要休息。明天会很忙。"
苏晚点点头,躺下后却久久无法入睡。玉坠在她胸前微微发光,像是在呼应着她内心的思绪。她想起今天舞台上那些漂浮的情绪色块,想起周墨眼中的担忧和关切,想起自己内心涌动的复杂情感——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既兴奋又不安。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苏晚不知道的是,在城市的另一端,一个黑影正站在高楼顶端,望着国家大剧院的方向,手中把玩着一枚与她和周墨玉佩极为相似的第三枚玉坠。黑影低声自语:"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