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雪笺误影，寸心微澜
黑狼城的晨雾裹着牛羊粪的气息漫进毡帐，苏璃对着铜盆里的倒影调整表情——要演出三分病容、两分茫然，再混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惶。系统在脑海里嘀嘀咕咕：「宿主这表情像便秘，好感值预扣2%！」
「滚蛋，再叨叨扣你能量条。」她在心里骂道，听见帐外传来亲卫队长的脚步声。昨夜她「不慎」将中原使节的密信掉在顾怀瑾的寝帐外，此刻正是好戏开场的时候。
顾怀瑾掀帘而入时，手里捏着半张染血的宣纸。朱红印泥在雪白宣纸上格外刺目，正是大胤皇室的朱雀图腾。系统立刻发出警报：「密信危机！好感值可能暴跌！当前70%！」苏璃适时地露出惊讶的表情：「王爷手中是……」
「中原使节昨夜送来的『家书』。」顾怀瑾将纸笺拍在桌上，墨字在烛光下透着森冷，「说你病重，让他们接你回去。」系统扫描后弹出：「密信内容：『公主若再不归，便将漠北布防图暗送朝廷』！好感值-15%，当前55%！」
苏璃的心猛地一沉，面上却演得更真：「家书？臣女从未……」她伸手去拿纸笺，指尖却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这印泥……确实是父王母后的私印……」系统疯狂点赞：「这颤抖的演技！好感值-5%，当前50%！」
顾怀瑾盯着她看了半晌，凤眸里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火盆里的木柴偶尔爆出声响。苏璃知道，这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却还是忍不住感到一丝紧张。
「所以，」顾怀瑾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一直在骗本王？」系统提示：「敌意值飙升！好感值-20%，当前30%！」苏璃猛地抬头，眼里挤出点水光：「王爷何出此言？臣女对王爷……」
「对本王如何？」顾怀瑾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对本王虚与委蛇，假意承欢，只为了找机会送情报回中原？」他的指尖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蹙眉，「苏璃，你真当本王是傻子？」
系统发出绝望的电子音：「好感值-30%，当前0%！触发【信任崩塌】剧情！」苏璃看着他眼底的血丝，忽然觉得这场戏好像演过头了。但她知道，必须继续下去。
「王爷误会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这封信……臣女也是第一次见……定是中原使节伪造的！」系统在脑海里急吼：「快！用苦肉计！好感值或许能回升！」苏璃心一横，猛地推开他的手，咳出一口血来。
「咳咳……」她用帕子掩住嘴，指尖的猩红格外刺眼，「臣女……臣女对王爷的心……天地可鉴……」系统播报：「咳血救场！好感值+5%，当前5%！」顾怀瑾的动作顿了顿，掐着她下巴的手劲松了些。
「够了！」他猛地收回手，转身走到窗边，掀开毡帘望着外面的晨雾，「本王不想再听你的花言巧语。」系统提示：「好感值-5%，当前0%！」苏璃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发慌。好感值归零了，这可怎么玩？
「王爷……」她挣扎着从榻上下来，踉跄着走到他身后，「若王爷不信，臣女……臣女愿以死明志！」系统发出尖叫：「自爆剧情！好感值-10%，当前-10%！」顾怀瑾猛地转身，眼神冰冷：「你以为本王会信？」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亲卫队长的声音：「王上，中原使节求见，说有公主的信物。」顾怀瑾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他盯着苏璃，眼神像要把她生吞活剥：「很好，本王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
苏璃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接下来的场面会很难看。但她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系统在脑海里哭唧唧：「宿主，咱能不这么拼吗？好感值都负数了！」
「少废话，」她在心里骂道，「撑过去就好了。」
中原使节走进帐时，手里捧着一个描金漆盒。他看见苏璃苍白的脸色和顾怀瑾冰冷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漠北王，这是大胤陛下让小人带给公主的信物。」
顾怀瑾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打开漆盒。里面躺着一支玉簪，簪头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白玉兰，正是苏璃母妃的遗物。系统弹出资料：「关键道具！白玉兰簪为苏璃母妃临终所赠，意义非凡。好感值+5%，当前-5%！」
苏璃看着那支玉簪，想起母妃临终前的嘱咐，心里一阵酸楚。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动情的时候。她接过玉簪，指尖微微颤抖：「这……这是母妃的簪子……」
「看来，这信物是真的。」顾怀瑾的声音冷得像冰，「那么，那封密信，想必也是真的了？」系统提示：「好感值-5%，当前-10%！」苏璃猛地抬头，看着顾怀瑾冰冷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累了。
「王爷若信，便信；若不信，臣女多说无益。」她将玉簪紧紧握在手里，指尖被簪头的棱角硌得生疼，「臣女累了，想休息了。」
顾怀瑾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冷笑一声：「好，很好。」他转身就走，脚步沉重，带着压抑的怒火。系统播报：「好感值-10%，当前-20%！」苏璃看着他消失在帐外的背影，终于支撑不住，软倒在地上。
中原使节吓得连忙上前搀扶：「公主殿下！」苏璃却一把推开他，声音冰冷：「滚。」系统在脑海里感慨：「宿主这演技，不去当影后可惜了。」
「少来了，」苏璃在心里骂道，「好感值都负成这样了，还影后呢。」她看着手中的玉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演戏，但看到顾怀瑾失望的眼神，她还是忍不住感到一丝愧疚。
系统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小心翼翼地问：「宿主，你该不会……真的有点在乎他吧？」
苏璃猛地回神，眼神重新变得冰冷：「怎么可能。」她将玉簪塞进袖中，「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帐外，顾怀瑾靠在毡帐上，手里紧紧攥着那半张密信。玉簪的出现，让他原本就动摇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以为苏璃对他是不同的，以为那些温柔和关怀都是真的，却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王上，」亲卫队长走过来，「要不要……」
「闭嘴。」顾怀瑾打断他，声音沙哑，「去把中原使节给本王看紧了，半步都不许离开黑狼城。」
「是。」亲卫队长领命而去。顾怀瑾望着苏璃的帐帘，眼神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失望。只是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好像空了一块。
他想起苏璃咳血时苍白的脸，想起她递参茶时温柔的眼神，想起她夜里吹银哨时的依赖……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顾怀瑾深吸一口气，将密信狠狠攥在手里，转身走进了风雪中。只是他没发现，自己紧握成拳的手心里，那半张纸笺上的朱红印泥，正在一点点晕开，像极了心口淌出的血。
帐内，苏璃坐在地上，看着手中的玉簪，久久没有动弹。系统在脑海里安静地陪着她，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苏璃才缓缓站起身，将玉簪放在妆台上。她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顾怀瑾，对不起。但这是我的任务，我别无选择。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苏璃知道，这场误会，只是这场戏的开始。而她和顾怀瑾之间的故事，注定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系统终于忍不住开口：「宿主，好感值-20%，这……」
「没事，」苏璃打断它，语气平静，「慢慢来，总会涨回去的。」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负数的好感值，还能不能涨回去。
雪越下越大，黑狼城笼罩在一片白色迷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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