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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终幕

帷幕后的世界

“准备好了么?”

 “除此以外,我们还有其余选择吗?”

 “并没有。你将长眠于此,不问世事,待时机成熟,自会有人到此处唤醒你。届时,一切被扭曲的历史都将重新走上正轨,你我的使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华丽的神殿中除了立在正中央的墨色石碑以外空无一物,银发及腰的男子倚靠着石碑支腿坐下,对着空荡荡的大殿自言自语。落日的余晖撒进了大门,照在男子的脚边,却没能把他拽进日光。

 “即使未来扑朔迷离,我们依旧会找到他的后人。”银发男子顿了顿,仰起头,自嘲般地笑道,“这不是魔法,而是命运。”

 “可是,你本该是我们三个中最不信‘命运’二字的那位。你曾说过,世间一切事物,无论具体亦或抽象,都不过是黑魔法的装饰之物。”一个妩媚的女声兀自响起,回荡在大殿之中。

 “昨日,我让那个家伙卜了一卦。”银发男子低声说道,“时间不多了。”

 寂静如潮水般涌来,吞噬了一切声音。过了许久,那女声才再次幽幽响起:

 “是我们的时间,还是这个时代的时间?”

 “今日过后,这些就与你无关了,这个答案,于你而言,真的很重要么?”银发男子悠悠站起身,侧过脸,看着一旁的石碑。

 或许,那并非一块普通的石碑。夕阳如血,巨大的日轮填满了整个窗户,窗外传来鸟/儿叽叽喳喳的呜叫,试图打破这片肃穆的沉寂。门前梧桐树枯黄的叶子随风飘零,策策落地,而这一切景象都倒映进了石碑之中它映出恢宏的大殿,喧器的世界,辉煌的时代,唯独少了一个人影——那位银发男子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身着红衣的少女。少女身体修长,长发披肩,脸色苍白得如同义庄扎的纸人,她的双眸中弥漫着薄雾,透着一丝妩媚,但更多的是悲伤——纯粹的悲伤。

不知是哪里的古钟被敲响了,庄严的钟声回荡在天地之间,像是来自荒古,震耳欲聋。犹如是被一柄利刃抵住了喉咙,女子眼中流露出掩不住的慌乱与恐惧。

 “听,钟声。”男子轻声说,“这个时代的落幕。”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准备好了么?这对你而言只是幕间休憩,下一幕开场时,你仍旧存在。束缚住你的是世间最脆弱,也是最永恒的东西。”

 “你能拥抱我吗?”女子轻轻拍打着石碑,漂亮的绯红色眸子中噙着眼泪。

“哼,我从不碰那个混账的女人。”银发男子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你还有什么遗言么?”

“我想死。”  

银发男子罕见地沉默良久,似乎是在思考这个遗言的重量。可他的眼神变了,戾气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小孩吹出的泡泡,瞬间破裂。他抬起头,不让女子看见他的眼睛,轻声说:“我也是。”

 落日将他与石碑的影子拉扯得细长,长到能跨越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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