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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没认错

信风带以南

许廿天的心在这一刻被深深触动。他意识到,梁怀知的韧劲和坚强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怀知…我害怕,害怕我会再次伤害你。”

  梁怀知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没有伤害我,许廿天。是你让我重新找回了自己,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我们都有过去,但我们也有未来。不是吗?”许廿天抬起头,目光与梁怀知交汇。

  他看到了梁怀知眼中的坚定和温柔,也看到了自己内心的迷茫和渴望。

  就在这一刻,片场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陈典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许廿天,梁怀知,你们俩能不能快点?这场戏还没拍完呢!”

  “许岸独白弹奏改为弹唱,使用原声。”陈典看着手中的分镜本,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片场的灯光下,梁怀知抱着吉他,许廿天站在他的身边。梁怀知拨动琴弦,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的声音也加入了其中。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充满了情感“送给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讨债鬼……”

  他站在梁怀知身边,静静地听着,感受着每一个音符,每一个字眼。他知道,这是梁怀知送给他的,也是他们共同的过去和未来。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片场再次陷入寂静。

  陈典带头鼓起掌来,掌声如潮水般响起。他们已经找到了彼此,而那把修补过的吉他,静静地躺在梁怀知的怀里,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故事——那些破碎的过去,那些被修复的回忆。

  ————

  周喻芋推开天台门时,正看见许廿天和梁怀知并肩坐在栏杆旁。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梁怀知怀里抱着那把修补过的吉他,手指轻轻拨弄着琴弦,断断续续的音符飘散在风里。 

  “哟——”周喻芋拖着长音,手里拎着两瓶啤酒“躲这儿谈恋爱呢?” 

  许廿天回头,嘴角扬起“周大小姐终于舍得露面了?”

  林浮佳跟在她后面一起探出头来“某些人白天在镜头前装不熟,晚上倒是黏得紧。”

  “周喻芋。”许廿天挑眉“你上次说想听《那么久没见》完整版?”

  “杀青的时候一起来吧。”

  琴弦震颤的瞬间,天台门又被撞开。季青桦拎着猫包气喘吁吁“路上堵车…轻松又胖了半斤。”

  橘猫从透气孔伸出爪子,精准勾住梁怀知的裤脚。

  五年前南云村分别时,季青桦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记得许廿天摔碎的吉他,记得梁怀知跪在地上捡拾碎片的身影,也记得自己临走前,梁怀知拜托他照顾那只叫轻松的橘猫。 

  许廿天突然笑出声。

  楼下突然传来陈典的怒吼“我的男主们和那么大的一个作者呢??”场务弱弱回应“在,在天台喂猫…另一个好像被您的投资人带走了。”

  那天下午他们聊了许多人,只不过当这次在提起南云村时梁怀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谢阿奶还是那样,我把梁志送进去那晚她哭了,泪眼婆娑,我说我可能要走了 我想带着她走,她死活不同意,说如果这样她的谢衡婷和儿子就找不到她了…”

  “没办法我只能让村长照顾着点她,现在不比以前了,我每个月都给她寄钱,村长说她跟着村里的直播一起买她做的小玩意呢。

  “上个月寄回去的毛线,谢阿奶织成了手套。”他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一张照片——老人举着几双色彩鲜艳的手套,对着镜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她说城里人喜欢这种花样。”

  许廿天接过手机,指尖不小心滑到下一张。画面里是南云村新修的晒场,一群孩子围坐在谢阿奶身边,听她讲古歌谣。

  “你回去过?”许廿天轻声问。

  梁怀知望向远方,夕阳慢慢下沉反映出他微微发红的眼眶“每年清明,给我妈和谢衡婷姐还有她儿子扫完墓,就在老屋住几天。”

  照片又翻过一页,是翻修过的南云居,门廊下挂着两个灯笼。

  “南云居重新开门了。”

  “杀青了我们回去看看吧。”

  ————

  《晚婚》杀青的那天,整个片场都沉浸在一种既热闹又略带伤感的氛围中。

  为了庆祝这部剧的顺利结束,导演陈典特意安排了一场盛大的聚会。

  片场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柔和而温暖的灯光,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大屏幕上开始播放拍摄花絮,那些熟悉的场景和片段一一闪过,勾起了大家对这段拍摄经历的回忆。

  镜头停留在梁怀知弹吉他的片段上,这个镜头被反复播放。

  画面中,梁怀知的右手虽然有些颤抖,但在琴弦上却显得异常灵活。

  那些原本跑调的音符,经过后期的精心处理,变成了一段段动人的旋律。每一次琴弦的拨动,都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坚持与梦想的故事。

  许廿天看着屏幕上的梁怀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其实”陈典举着酒杯,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最初选角时,是梁怀知主动找上门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感慨,仿佛在回忆那段难忘的选角经历。

  许廿天转头看向梁怀知,后者正低头抿了一口酒,耳尖微微泛红。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却又透露出一种坚定。许廿天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意识到梁怀知为了这个角色付出了多少努力。

  “他说。”陈典模仿着梁怀知的语气,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我想演许岸,因为只有我懂他。”

  这句话在空气中回荡,让在场的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梁怀知对这个角色的理解和投入,显然超出了大家的预期。

  “所以”周喻芋眨了眨眼睛,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梁老师是带资进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笑。

  “不”陈典笑了笑“他是带“债”进组。”这句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梁怀知虽然有些尴尬,但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在说“这又算什么呢?”

  在众人的笑声中,梁怀知悄悄伸出手,握住了许廿天的手,他的手心有些微凉。

  许廿天微微一愣,随即回握住梁怀知的手。

  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多余。他们之间的情感,早已超越了言语的表达。

  许廿天知道,梁怀知为了这个角色,为了这部剧,付出了太多太多。

  “廿天。”陈典从后面走上来,端着酒站在他旁边。

  “上部戏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啊,不过还是很感谢你愿意相信我还把这部版权卖给我。”

  他突然叹了口气“你说要是这部戏还是没能拿奖,我该怎么面对你啊。”

  一直站在旁边梁怀知笑了笑,开口对他说“陈导这么不相信我吗。”

  “臭小子。”陈典带着笑腔骂了他一句。

  “对了,廿天今晚有个惊喜,好好期待一下吧。”陈典拍了拍许廿天的肩膀,然后大步向前去和别的投资人谈话了。

  “什么?”许廿天带着一丝疑惑转头看向梁怀知。

  他对着许廿天笑了笑没说话。

  聚会进行到一半,许廿天发现梁怀知不见了。他借口去洗手间,在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梁怀知靠在消防楼梯的栏杆上,指尖夹着一支点燃的烟。

  “还没戒烟吗。”许廿天走过去,声音在空荡的楼梯间产生轻微的回音。

  梁怀知明显被吓了一跳,烟灰抖落在他的衬衫前襟上,他手忙脚乱地拍打着。

  “戒了烟我不习惯。”

  梁怀知随手掐灭了那支烟,然后开口对他说“听说有烟瘾的人可以通过接吻缓解,不知道许作家有没有这个兴趣帮帮我。”

  许廿天注意到垃圾桶上已经躺着三四个烟头。他皱了皱眉“陈典说的惊喜是什么?”

  梁怀知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他舔了舔嘴唇“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他停顿了一下。“要不先帮帮我?。”

  大厅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陈典通过麦克风放大的声音“请大家注意!接下来有请我们《晚婚》的主题曲创作者——梁怀知老师!”

  梁怀知朝许廿天眨了眨眼“惊喜来了,一会结束补偿给我。”

  当许廿天跟着梁怀知回到大厅时,原本播放花絮的屏幕上已经切换成了《晚婚》的电影海报,而场地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吉他和小提琴。

  “大家都知道…”陈典站在舞台旁,声音因兴奋而略微发颤“我们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一个关于音乐与后悔救赎的故事。而今天,我要向大家透露一个秘密——电影的主题曲,是由梁怀知老师亲自创作并演奏的。”

  掌声响起,梁怀知走向钢琴,却在路过许廿天时轻轻拉住了他的手腕“和我一起?”

  “这曲子我不会弹呀,你也没让我提前练。”罕见的许廿天有一丝慌乱。

  “相惜我…你会的。”

  许廿天想拒绝,但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跟着梁怀知移动。

  灯光打在舞台中央梁怀知站在在高脚凳旁,许廿天颤抖着拿起了那把吉他,猛的灯光从两人身上打下。

  “我右手不行。”他低声对许廿天说“高潮部分,你用吉他弹吧。”

  “等等…曲子是什么啊。”许廿天有些无助,毕竟他被对方拉着上台之前都不知道惊喜和这首曲子到底是什么。

  五年前那首熟悉的旋律缓缓响起,许廿天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僵硬的站在原地,那是他最喜欢的歌手“L”的《暗涌氤氦》也是当初梁怀知教自己的第一首曲子,他早已烂熟于心。

  “接下来送给大家我的原创作曲。”梁怀知的话让许廿天愣在原地。

  “什么——”

  梁怀知对着麦克风说“献给我的廿天。”

  许廿天感到一阵眩晕。在无数闪光灯和目光的注视下,他缓缓站在了梁怀知身边。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琴弦时,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梁怀知僵硬的左手在低音区拉出第一个和弦,许廿天不由自主地跟上。

  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这五年的分离从未存在。琴声如泣如诉,讲述着一个关于离别与重逢的故事。

  演奏到高潮部分时,许廿天发现自己的视线模糊了。

  “这双手 接不住坠落的月光 ”

  “琴弦上 还黏着没干的血浆 ”

  “可为什么 痛觉持续生长 ”

  “是凶手的孩子 在遗照前罚跪 ”

  “用残肢数算 几条人命能抵消原罪 ”

  “如果断骨能 拼成道歉的阶梯 ”

  “请拆尽我关节 铺往你墓碑 ”

  最后一段副歌节奏还是原来的那个节奏,可唱出来的歌词,却与原来那首歌不同。

  许廿天没想到最后那一段副歌的歌词被梁怀知改了。

  “想起你熟捻的言语,我会送你圆满未来,即使这一切不想放。”

  “我拼好的过去你不用在在意。”

  “我离开了南云,不在回想你,可聚光灯下你,站着的时候,谁能够代替你呢。”

  “若重逢是场晚婚,我该用什么表情

说这些年,我始终没痊愈 。”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寂静了几秒,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许廿天却什么都听不见,他的耳边只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廿天。”梁怀知在掌声中紧紧握住他的手。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许廿天倾身向前,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梁怀知的肩膀上。

  这个动作胜过千言万语,他感觉到梁怀知的身体微微颤抖,然后一双有力的手臂环抱住了他。

  “骗子。”

  “为什么不说“L”是你。”

  “可惜我弹的还是没他好听。”这句话是五年前,许廿天说他喜欢L时梁怀知告诉他,如果他手好了,弹的一定比L好听。

  掌声如潮水般退去,许廿天的耳畔只剩下梁怀知急促的呼吸声。

  他感受到对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在微微发抖,就像五年前那个雨夜,他摔门离去时听到的哽咽。

  “因为…”“你说过最喜欢L的歌。”他的手指抚过许廿天手中的吉他“我想看你为我弹琴的样子。”

  闪光灯突然密集亮起。

  陈典不知何时蹿到台上,举着香槟大喊“《晚婚》主题曲就叫《暗涌氤氦》!金马奖不给我们天理难容!”

  在所有人的起哄声中,梁怀知凑近许廿天耳边“其实…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我最近在戒烟了。”

  许廿天瞪大眼睛,这才注意到对方指间根本没有烟味。那些被掐灭的烟头——

  “是陈导的道具烟。”梁怀知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但想亲你是真的。”

  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下,大屏幕亮起最终花絮,许廿天趴在监视器前睡着时,梁怀知偷偷给他披外套。

  杀青那天凌晨,他们在无人的片场并肩看日出,影子在地上融成一团模糊的光晕。

  大屏幕上的最后缓缓跳出几行片尾。

  【原著/编剧:许廿天】

  [导演:陈典]

  【音乐总监:L】

  [领衔主演:梁怀知/顾锦洛]

  [魔朝娱乐/宏恩集团/许继集团…]

  许廿天在黑暗里抓住梁怀知的衣领,把五年份的思念都碾进这个吻里。他尝到咸涩的泪水,分不清是谁的。

  不远处的周喻芋和林浮佳都都看见了这一幕,只是谁也没用开口,望着他们笑。

  后来全场灯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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