沭河的眼神里有怀念,有愧疚。
沭河好久不见。
苏见月通通视而不见。
苏见月思远呢?
沭河收回手,将杯子盖上,那口水到底是没喝到嘴里。
沭河他跟死者关系不一般,会久一点。
想了想又补充道:
沭河苏汰普在审,不用担心。
苏见月冷哼一声:
苏见月不担心?那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就没有再攀谈的意思,重新坐回椅子上等待。
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苏见月是在想,思远和莱拉到底怎么回事。
廖思远很少会主动说起自己在学校的事情,多数时间是苏见月问,廖思远回答。
可苏见月总是很忙,更没有时间照顾自己,所以他被寄养在幼时的姐姐戚夏家里。
戚美华是他的干妈,不过他总是被要求喊美华姐。
审讯时间一过,廖思远被苏汰普从里面送出来,对于这个哥哥曾经的朋友,廖思远还是很有好脸色的,非常有礼貌地跟人说谢谢。
一出来就看到沭河跟苏见月攀谈,瞬间变脸,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
廖思远你离我们家人远点。
身体力行,上去夹在苏见月跟沭河中间。
廖思远姐,你别理他没安好心。
沭河眉毛拧成一个死结,整张脸都跟着紧绷起来:
沭河十年前的大火案我没有任何问题,当着你哥的面我也这么说。
廖思远还没反驳就先听见苏见月笑着说:
苏见月是啊,你没有任何问题,那谁有问题,知白吗?
紧接着转头盯向苏汰普:
苏见月谁没问题?你吗?
苏见月脸上带着笑,语气也极其轻柔,话里却全是刺。
苏汰普面上的笑开始挂不住,带着勉强意味。
苏汰普我作为知白的朋友在那时候只希望他能迷途知返。
苏见月笑话。
廖思远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人还真不一定是他哥的朋友,呸,去他的迷途知返。
刚刚的好脸色就当是喂了狗。
廖思远姐,我们走吧。
廖思远在警局呆了一天没进食,着实是饿得不行,苏见月让他在门口等着自己去开车带他出去吃完饭再回去。
开个车的功夫,廖思远拐了个男生一起过来。
廖思远姐,这是我同学马洛,让他跟我们一起行不行?
马洛眼睛红的不像话,肩膀还一抽一抽的。
苏见月见廖思远眨了眨眼睛,笑意微不可察,小汤圆里面裹着黑馅料,这是有事要套话啊。
苏见月行,上车吧。
开始吃饭的时候马洛还拘谨的不行,在廖思远叫了五瓶酒两杯牛奶开始,以奶代酒跟马洛对着吹。
苏见月捧着牛奶杯,左瞧瞧右看看,这么光明正大的灌人家不好吧。
马洛不在乎这个,喝了一杯又一杯。
廖思远撸起袖子看时间:
廖思远叫我们到底干嘛。
不说还好,这一说马洛眼泪跟不要钱一样,一字一字,“那些男的是因为得不到她才造她的黄谣!莱拉不是那种人。”
说完这句他似乎轻松多了。
“我从小就喜欢她,可她喜欢的是你!她明明是个好女孩,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遭受这一切!为什么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了你!你知道她得鼓起多大的勇气,现在她……她死了,为什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廖思远,你是不是天生就是一个和我们不一样的冷血动物。”
发泄情绪苏见月可以理解,但凭什么在这里审判廖思远。
苏见月哭就能解决问题吗?凭什么说思远冷血,与其在这里鬼哭狼嚎等那帮警察解决问题不如自己去查。
廖思远呆滞着,情绪翻涌。
廖思远我曾经不是。
听见他这么说,苏见月也控制不住情绪,拉着他就要走。
苏见月不是,你不是,你和你哥哥一样拥有最善良的灵魂。
苏见月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