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阮在草稿本第七页又画了一朵海棠。这次花瓣边缘晕开了,因为陈枕递来的联名奶茶正压在本子上,冷凝水浸湿了纸张。
"王鹤棣新代言,"他屈指弹了下杯壁,"你喜欢的白桃味。"余光里,余竺的铅笔芯啪地断了。
吸管戳破塑封时,丁阮尝到熟悉的甜味。去年冬天陈枕第一次请她喝奶茶,就是在她父亲忌日那天。那时他校服袖口蹭到她眼泪,说"哭起来好像糯米团子"。记忆像奶茶里的珍珠,咬破后涌出粘稠的蜜。
"陈枕!"余竺突然站起来,隐形眼镜盒在桌上滚出清脆的响。她抓过陈枕的手腕:"体育课帮我搬器材?"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肤。
丁阮的吸管停在半空。她看见余竺踮脚时马尾扫过陈枕肩膀,看见他低头时唇角翘起的弧度——和那天他在图书馆说"丁阮,你脸红什么"时一模一样。
暴雨在放学时砸下来。丁阮蹲在走廊整理书包,摸到内侧口袋的棒棒糖。橘子味的,和余竺上周塞给她那支同款。塑料纸突然被抽走,李辞的镜片反射着阴冷的天光:"余竺送陈枕回家了。"她晃了晃手机,"她发的朋友圈。"
照片里余竺撑着陈枕的伞,他卫衣帽子扣在她头上。丁阮忽然想起《二哈》里墨燃说的“我要给师尊撑一辈子伞”,喉间的糖浆突然发涩。
她转身冲进雨里。校服很快湿透,眼镜片模糊成毛玻璃。拐角处却撞见余竺独自站在便利店屋檐下,手里攥着淋湿的《君有疾否》。
"伞给他了?"丁阮听见自己声音发抖。
余竺把书塞进她怀里,纸页间氤氲着水汽:"第210页。"转身走进雨幕时,她耳后的创可贴翘起一角——是昨天丁阮帮她贴的,当时她笑着说"你比陈枕细心多了"。
丁阮翻开湿漉漉的书。铅笔在"我舍下这千年修行,换你一刻真心"下面划了道深深的线,力透纸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