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咬碎的玻璃试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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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中，多多的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黑色琴键没有发出声音，而是像液态金属般融化，顺着他的手指缠绕而上，在皮肤表面形成细密的神经电路纹路。祭坛上的五芒星裂纹突然迸发刺目的蓝光，机械医生的怒吼被拉长成扭曲的电子音——

“系统错误！检测到原生记忆体入侵……”

查理的金毛在数据风暴中狂舞。它突然跃向祭坛边缘的立柱，犬齿狠狠咬住立柱上悬挂的玻璃试管。试管碎裂的刹那，荧蓝色液体喷溅在五芒星中心，与多多的神经电路产生共振！

1925年的记忆碎片如洪流席卷整个空间：

年幼的多多蜷缩在钟楼角落，母亲将半块巧克力塞进他手心，巧克力包装纸上用血画着五芒星。而机械医生（那时还是人类）正在楼下咆哮：“必须销毁第13号实验体！他的意识正在污染系统核心！”

记忆突然跳转到暴雨夜。母亲抱着多多冲进地窖，将他推进某个装置前最后说道：“当查理咬碎试管时…”

现实与记忆的界限彻底模糊。

祭坛地面裂开，露出下方巨大的生物培养舱，舱内漂浮着机械医生的本体：一具接满导管的人类大脑，表面布满与五芒星相同的裂纹。更恐怖的是，大脑正在重复播放某个画面：年轻的机械医生亲手将巧克力递给五岁的多多。

“认知闭环…”扶幽的数据化身体已消散到腰部，却仍死死拽着机械医生的数据流，“他篡改了自己和你的记忆…让所有人困在莫比乌斯环里！”

机械医生突然静止。他的面部数据开始崩溃，露出隐藏的原始代码，所有指令都指向同一个坐标：钟楼顶端的怀表。

查理趁机扑向培养舱。金毛犬撞碎玻璃的瞬间，舱内大脑突然睁开无数复眼，发出非人的尖啸：“你们根本不懂！量子永生需要……”

犬齿刺入大脑皮层。

如同按下删除键，整个古堡开始像素化崩塌。墙壁褪色成二进制代码，地板分解成0和1的洪流。虎鲨在完全数据化前将某物抛向多多——

那是个锈迹斑斑的怀表，表盘显示着永恒静止的6:29。

当多多握紧怀表时，黑色琴键形成的神经电路突然全部汇聚到掌心。怀表齿轮疯狂逆转，表盘玻璃砰然炸裂，露出内部微型终端上最后一行闪烁的指令：

“执行者：查理。指令：咬碎试管，终止递归。”

虚空中有女人的轻笑传来。

多多突然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