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的门缝透过一丝光亮,夜是沉默的,就像是躺在地上的父母一样,眼睛还睁着仿佛写着不甘心,创业未半中道崩殂。可温梓忆是最心痛的那个人,没有把父母的利用价值榨干真的好可惜啊。
衣柜里的温梓忆小心翼翼动了动麻木的腿,手指摸到粘稠的东西。借着明亮的月光看,终于看清那是门缝渗进来的血。“好恶心啊,这种东西”被烫到一样,温梓忆抽回来手指,在混乱的衣服上乱蹭几下。然后又趴在衣柜里思索着。
曾经的温家还算得上是有钱,或许因为父母年轻时得罪太多人,不过嘛这也是他们自作自受啦,太可惜没留下什么钱财。
温梓忆回忆结束,不禁担心起自己的未来,这两个人已经死透,远房亲戚一个一个去投奔?或许是个好办法。
温梓忆蜷缩在运粪车的稻草堆里,腐烂的恶臭包裹着她价值连城的丝绸衣裙,腐烂也吞噬着她的心。分明三天前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姐,用烧红的银簪去烫无辜的女仆,不!那个女仆也并不无辜,毕竟可是弄皱了她的裙摆,女人的惨叫声如此悦耳,即使痛得流泪要流尽也匍匐在自己脚下,卖力的摇着尾巴去舔她的鞋子。
没有多久这些回忆全部变成了泡沫,温梓忆好恨恨他们的惨叫声惹得自己心烦,恨那些她从小熟悉的尖叫声不是仆人的,而来自她的亲人。
想到这些,不觉间温梓忆咬破了红唇,血腥滑进自己的喉咙,疼得她想大声哭泣,可惜没人会来看她的表演了。
颠簸不知多久她从污秽中爬出来,月光照在她沾满粪便的头发上,自认为被人痴恋的脸变得如此可憎,只有一双野心勃勃的眼睛闪着寒光。
那条路走了好久好久,温梓忆放不下自尊去求那些农户给予吃食,于是也学会了偷东西的本领,被人打得眼睛肿到睁不开,身上青紫青紫一片也高傲的叫嚣,这些卑鄙的下等人怎么敢这样对她?!最后又是被添上一巴掌扔进泥泞中。
敲门声伴随温梓忆嘶哑的声音响起“咳咳...有人吗?我是温家的大小姐温梓忆...快开门”。一旁扫地的仆人毫不遮掩的打量着这个浑身恶臭味的女孩,被人嘲笑的滋味真不好受,温梓忆冷眼看过去,对方嗤笑着继续扫地了。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等到她被接进去过好日子,全部把她们辞退掉,哦还要狠狠地虐待。
没见到那个亲戚,反而等来侍卫将她抬上陌生的马车上,温梓忆的表情出现一丝龟裂,对着他们大叫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被堵上最后狠狠的剜了他们一眼,借着就被抬上马车。
马车要比粪车还恶心,反胃的感觉促使她要吐出来,冰凉的铁链拴住她的脚踝。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啊辛辛苦苦的来到这里,还没见到亲戚就被扔走不知卖去哪里。
隐约间听到外面有人谈话的声音“这个女孩比较特别,高贵的血脉...而且多才多艺脑子也灵光,您会收她吧?”粗哑的声音。
“当然,我们伊丽莎白孤儿院会接纳每个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