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林夏老毛病了

林夏用毛巾擦着脸，声音闷在布料里

林夏等会找队医看看就行

王楚钦没说话，转身往队医室跑。回来时手里捏着贴布，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腕。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带着常年握拍磨出的薄茧，触到她皮肤时有点痒。

王楚钦别乱动

他低着头，睫毛在眼睑下投出小片阴影，队医说要缠得松一点，不影响挥拍。

林夏乖乖地伸着手，看他一圈圈绕着贴布。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把他的侧脸轮廓描得很清晰，鼻尖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汗珠。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进国家队时，这个总爱跟队友抢球台的少年，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一天这么耐心地给她缠贴布。

王楚钦好了

王楚钦拍了拍她的手背，刚要起身，林夏突然说

林夏你的拍子该换胶皮了，边缘都卷了。

他的球拍一直是自己粘，每次比赛前总要反复调整胶皮的张力，她却总能第一时间发现那些细微的磨损。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遇见拎着西瓜的后勤师傅。王楚钦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去

王楚钦李师傅，给我们留个最甜的！

林夏拽他的衣角

林夏教练说别吃生冷的

王楚钦就吃一小块

他回头冲她眨眼睛

王楚钦等会儿双打赢了，算奖励。

结果两人在下午的双打对抗赛里输了两分，王楚钦还是偷偷让师傅切了盒西瓜，藏在休息区的储物柜里。

午休时林夏靠在椅背上打盹，王楚钦坐在旁边看技术录像。屏幕上是她昨天的比赛画面，他拿着笔在本子上画着什么，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她的睫毛很长，睡着时会轻轻颤动，像停着只不安分的蝴蝶。

林夏别画了

林夏突然睁开眼，吓了他一跳

林夏再画我就要收费了

他慌忙合上本子，耳尖有点红。那本子上记着她每个发球的旋转角度，还有对手最忌惮的落点——这些都是他偷偷观察了半年才总结出来的。

傍晚的体能训练是最磨人的。当林夏第三次在折返跑终点线前踉跄时，王楚钦突然从旁边冲过来，拽着她的手腕往前带：

王楚钦别停，最后十米！

他的手掌很热，力气大得让她挣脱不开，却奇异地稳住了她的脚步。

冲过终点线的瞬间，两人一起瘫坐在地上。林夏的心跳得像要炸开，王楚钦的呼吸喷在她的颈窝，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

林夏你犯规

她推了他一把，声音里却带着笑意，

林夏教练看见了要罚你。

王楚钦罚就罚

他仰头看着渐暗的天空，晚霞把云层染成了橘子色

王楚钦总不能让你又被教练念叨‘体能跟不上技术’。

晚餐时林夏没什么胃口，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王楚钦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盘里的青菜夹给她——他知道她不喜欢吃食堂的油麦菜，却总被队医叮嘱要多吃绿叶菜。

王楚钦今天的鱼香茄子不错，

他假装没看见她皱眉

王楚钦你尝尝，比上次的糖醋排骨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