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转天清晨的训练课，教练特意加了混双对抗赛。林夏接发球时总觉得王楚钦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反手位的球频频失误。休息时她蹲在地上系鞋带，他忽然在旁边坐下，把拧开瓶盖的运动水递过来：

王楚钦别走神

林夏谁走神了？

林夏抢过水瓶灌了两口，耳根却在发烫。刚才第三个球，他明明能直接扣杀得分，却故意把球垫到她正手位，像是在哄着她练进攻。

王楚钦晚上加练反手？

王楚钦用毛巾擦着她额角的汗，指尖擦过她脸颊时顿了顿

王楚钦我陪你

馆里的时钟指向九点时，只剩下他们俩的身影。林夏对着墙壁反复练习反手拧拉，王楚钦在对面喂球，声音裹在空旷的场馆里显得格外清晰

王楚钦手腕再用力点，想象这是最后一个制胜球。

汗水浸透的T恤贴在背上，林夏的胳膊开始发酸，却咬着牙不肯停。忽然手腕一松，球拍脱手砸在地上，她泄气地蹲下去，把脸埋在膝盖里。

王楚钦起来

王楚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他弯腰捡起球拍塞到她手里

王楚钦坚持一下

林夏抬头时撞进他的眼睛，那里有比月光更亮的东西。她深吸一口气握紧球拍，当他再次抛球时，反手拧拉的弧线漂亮地划过灯光。

王楚钦好球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浅浅的纹路。

加练结束时，外面下起了小雨。王楚钦脱了外套罩在她头上，两人踩着水洼往宿舍跑，他的鞋跟敲在地面上，嗒嗒嗒的节奏和她的心跳声重合。跑到屋檐下躲雨时，林夏发现他的肩膀全湿了，发梢还在滴着水。

林夏傻子

她踮起脚尖，用袖子给他擦脸。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红绳上的铃铛在寂静的雨夜里轻轻作响。

王楚钦夏

他的声音比雨声更低

王楚钦下次得分，别回头看我了。

林夏为什么

她的心跳像要撞碎在喉咙口。

王楚钦因为我怕忍不住，会在场上亲你。

雨还在下，屋檐下的阴影里，他的眼神比星光更烫。林夏猛地抽回手，转身往宿舍楼跑，红绳上的铃铛一路响个不停，像在替她回答。

接下来的日子，训练愈发紧张。林夏的反手技术在一次次加练中突飞猛进，王楚钦的正手进攻也愈发凌厉。他们站在球台两端时，眼神里的默契比任何语言都更动人。

队里组织看混双录像时，林夏总被王楚钦戳胳膊。

王楚钦你看你这里，脚步又乱了。

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林夏转头瞪他，却看见他手里拿着笔，在笔记本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旁边写着“小笨蛋”。

她偷偷把那张纸撕下来，折成小方块塞进裤兜。训练间隙摸出来看时，发现背面还有一行小字：“但我喜欢。”

世乒赛选拔赛前夕，教练给他们加了魔鬼训练。连续三个小时的对抗赛结束后，林夏累得趴在球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王楚钦把她拉起来，半扶半抱地往休息区走，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水味，混合着阳光晒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