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公开赛在一周后，林夏坐在观众席第一排时，正好能看见王楚钦的球台。他穿的是红色的比赛服，领口别着个小小的橘子糖徽章——是她昨天晚上用糖纸做的。

那糖纸是林夏攒了三天的橘子硬糖包装，明黄底色裹着橘色波纹，被她用胶水小心翼翼粘成圆形，边缘还剪了细碎的褶皱，像朵半开的橘子花。昨晚塞给王楚钦时，他刚结束加练，额角的汗滴在徽章的糖纸上，洇开一点湿痕，却还是笑着把它别在了领口内侧

王楚钦明天比赛戴着，保准赢。

林夏当时红了脸，把剩下的糖塞进他口袋

林夏赢了再给你做一串。

第一场比赛是对阵德国的选手，对方的反手进攻很凶，前两局王楚钦打得有些紧，第三局开场连丢了三分。林夏在观众席上攥紧手，指甲掐进掌心，连呼吸都放轻了。她看见王楚钦弯腰捡球时，指尖蹭过领口的徽章，那抹明黄在红色队服上晃了晃，像颗落在烈焰里的小太阳。

德国选手的反手快撕又得分了，裁判报分的声音落下，王楚钦抬眼往观众席扫了一眼。林夏的心猛地一跳——他看见了。

隔着十米的距离，王楚钦对着她的方向，轻轻扯了扯领口的徽章。动作很轻，快得像个错觉，却让林夏攥紧的手忽然松了。她看见他转过身时，肩膀的弧度舒展了些，下一个球起手，他没有再退台防守，而是迎着对方的反手快攻，直接侧身反拉了一板大角度斜线。

白色小球擦过球台边缘，带着凌厉的旋转落地，德国选手扑到球台外也没能接到。观众席爆发出第一声欢呼，林夏的嗓子发紧，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王楚钦说的话：“你做的徽章，得给我带点运气。”

第三局的比分从0:3追到7:5时，王楚钦的节奏彻底回来了。他的正手进攻像把开了刃的刀，每一次击球都带着破风的声响，红色队服在球台边掠过时，领口的橘糖徽章跟着晃，成了林夏眼里最亮的标记。局点时，对方发球失误，王楚钦握拳轻喝一声，抬头往观众席看过来，这次他没再掩饰，对着林夏的方向弯了弯眼睛，嘴角的梨涡陷下去——那是只有她能看懂的、带着点得意的笑。

中场休息时，教练递过毛巾，王楚钦擦汗的动作顿了顿，指尖又碰了碰领口的徽章。“哪来的小玩意儿？”教练扫了一眼，语气里带着点好奇。王楚钦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声音里带着点压不住的笑

王楚钦我老婆做的

王楚钦比你那杯功能饮料管用。

林夏坐在观众席里，看着他跟教练低声交流，阳光落在他汗湿的发梢上，泛着浅金色的光。

她好似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他在球台边挥拍，她在台下守着，像两棵长在同一片土壤里的树，根早缠在了一起。

第四局开场，王楚钦的状态彻底放开了。他的发球变化多了起来，短球控得又低又转，对方几次抢攻都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