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玖:扭曲空间

长老和凯德里希乘坐的载具缓缓降落在这片奇怪的区域，这里的航行速度确实比别处更慢，重力也显得格外沉重。但载具由SIM材料打造，足以承受住这种压力而不被撕裂。“啧啧，这地方简直跟末渊虫巢似的。”凯德里希盯着眼前微微蠕动的空间，皱眉轻声说道。

“这玩意儿就跟四维碎块差不多嘛。”长老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在控制面板上操作起来。不一会儿，屏幕上跳出了详细的分析结果——空间稳定性：未知；时间稳定性：稳定；质量：300恒重；所处维度：三维；诞生时间：约129个恒刻前；消亡时间：未知。命名显示为：扭曲空间。

“扭曲空间……”凯德里希盯着屏幕喃喃自语，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没错，就是虫洞。”长老转过头看向那片诡谲的空间，眼神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如果能掌握这技术，黑域再也不能限制我们的速度了！”

“放心吧，我这就回去全力研究，争取早点搞定虫洞技术！”凯德里希一拍胸脯，语气自信满满。

很快，他们返回了战士星球，凯德里希立刻投入到夜以继日的研究中，而战士文明的战舰则时刻戒备，准备迎接下一轮袭击。58个恒刻的时间里，黑域文明发动了二十多次侵略，给这个星球造成了巨大的破坏。要不是战士之城建在地下，恐怕早就化作废墟了。每次入侵后，黑域文明都会迅速撤离，待战士们的战舰逼近时，又展开黑域将他们隔绝在外，逼得战士们不得不返航。有人提议驻扎在黑域文明的星球附近监视，但这想法很快被否决了——黑域文明的星球太大，现有战舰连全面封锁都做不到，对方还能利用对本土环境的熟悉发起突然袭击，让战士们陷入被动防守的局面。

研究持续了40个恒刻，曾经意气风发的凯德里希如今已满脸皱纹、步履蹒跚，但他终于成功完成了对扭曲空间的研究。现在，战士文明已经能够自行设定轨迹，通过虫洞前往任何地方。然而，在探索过程中，他发现扭曲空间内部似乎存在着某种极其强大的生命体。凯德里希断定那是传说中的空间蛀虫，好在这家伙似乎正处于沉睡状态，对外界毫无感知。即便如此，凯德里希仍然不敢保证舰队穿越虫洞时的安全，只能祈祷一切顺利。

时间流逝，凯德里希和其他研究人员又花了20个恒刻的时间巩固这项技术。期间，他对虫洞技术的危险性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牢牢掌控着项目的最高指挥权，绝不允许任何人擅自行动。直到临终前，凯德里希终于确保所有技术细节万无一失。今天，是他们第一次正式演练的日子。

凯德里希坐在悬浮椅上，虚弱地望向外面密密麻麻排列的一百艘战舰。“只是演练而已，怎么要用这么多战舰？”他突然想到什么，眉头紧锁，“而且，靠近扭曲空间的地方居然没有任何防线？万一有战士误入，岂不是会被压成肉泥？”

就在这时，他觉得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凯德里希艰难地抬起头，看见一个年轻的战士正站在他面前，笑容温和。可当看清对方的脸时，老人愣住了——这是长老，却比他记忆中的模样年轻太多。

“恭喜你，凯德里希。”长老开口道。

“长老，为什么这次演练要出动这么多战舰？”凯德里希仍是一脸疑惑。

长老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走上前来启动了他的悬浮椅，“走吧，我们再靠近扭曲空间一点看看。”

随着距离拉近，外部压力骤然增加，凯德里希脸色变得愈加苍白。“太危险了，这里根本没有防护措施，我们还是回去吧……”他喘息着请求道。

长老却置若罔闻，沉默地继续往前，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凯德里希胸口剧烈起伏，痛苦地哀求道：“长老……我真的撑不住了，快带我离开吧！”

“不行。”长老依旧挂着那诡异的微笑，下一秒，他的身体周围突然浮现出一层奇异的光芒。“我的目的还没达成呢。”

“维度泡？！”凯德里希瞪大双眼，震惊不已。这种神器不仅可以保护佩戴者免受外界环境影响，其抗压能力甚至超越强互作用力材料，通常只有高层战士才可能拥有。

“咔嚓——噼啪——”未等凯德里希反应过来，骨骼开始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五脏六腑被压迫得几乎贴在一起，剧痛让他神志模糊。耳边传来长老冰冷的话语：“如果你死了，你的最高指挥权就会归我所有。或许你还不知道，你设置的轨迹其实可以修改，而那些战士完全不会察觉。”

“你……到底是谁……”凯德里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道。

长老没有急于回应，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听着凯德里希痛苦的呻吟，直至对方彻底没了声息，才冷冷开口：“一切都要从‘法多城战役’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