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别过头,躲开他的视线,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
吴邪跟你没关系
张启山怎么会没关系?
张启山上前一步,不顾旁边还有八爷和副官,也不顾那些竖着耳朵偷听的粽子禁婆,伸手轻轻扶住他的肩膀,语气带着种近乎固执的认真
张启山你是我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又是这句“你是我的人
吴邪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刚才那点因为过往而起的酸涩,忽然就被这霸道的宣告搅乱了。他抬起头,撞进张启山深邃的眼眸里,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没有怀疑,只有满满的坚定和温柔,像一汪深潭,要把他整个人都吸进去
身后的粽子和禁婆看着这一幕,互相用眼神交流。——啧,这姓张的看来是真对咱们小佛爷上心了
——上心有什么用?小佛爷心里那道坎,可不是谁都能跨过去的
禁婆这话一出,几个粽子都愣住了,腐烂的眼睛里露出点恍然大悟的神色
而通道里的几人,谁也没注意到那些黑影的小动作。八爷看着张启山和吴邪对视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难怪佛爷对小邪这么不一样,难怪他刚才那么霸道地宣告主权,原来……
副官则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看来以后这九门的天,怕是要变了
吴邪看着张启山近在咫尺的脸,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手掌传来的温度,心里那点坚硬的外壳,像是被温水泡软了,一点点融化开来。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想承认,想解释,想把那些积压了十年的话都说出来
可最终,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带着点妥协,又带着点迷茫
吴邪以后……再告诉你
张启山看着他眼里的松动,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他点了点头,收回扶着他肩膀的手,转而牵住他的手,十指紧扣,像是在给他力量,又像是在宣告不会放手
张启山好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张启山我等你
火把的光映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也映在他们对视的眼眸里,将那些复杂的情绪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身后的八爷和副官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刚才那些关于“割喉坠崖”的惊悚传闻,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而那些粽子和禁婆,则默契地闭上了嘴,继续扮演着“忠诚护卫”的角色,只是眼神里多了点看好戏的意味。
通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亮,主墓室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但此刻,谁也没心思去想里面有什么宝藏。
张启山牵着吴邪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掌心的温度坚定而温暖;吴邪低着头,任由他牵着,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那道尘封了十年的门,似乎被这霸道又温柔的掌心,悄悄推开了一条缝。
有些故事,或许真的可以,慢慢说给他听。
禁婆的话音刚落,旁边一个蹲在地上装死的粽子突然嗤笑一声,那笑声嘶哑得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听得人头皮发麻。它缓缓抬起头,青黑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嘲讽,看向吴邪的眼神里带着点“看破不说破”的了然
作者大大禁婆:吴小佛爷
那粽子开口,声音瓮声瓮气,却字字清晰
作者大大禁婆:您这谎话说的,可真是越来越遛了
吴邪脸上的镇定瞬间僵住,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指尖猛地收紧,下意识地往张启山身后缩了缩
那粽子显然没打算就此打住,歪了歪脖子,继续说道
作者大大粽子:跟吴老狗和吴三省有关系?呵,当年您在道上闯出名堂的时候,吴三爷还不知道已经在哪了!您当我们这些老家伙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
这话一出,不仅吴邪变了脸色,连张启山都猛地看向吴邪,眼神里的震惊和探究几乎要将人看穿。八爷和副官更是从拐角冲了出来,也顾不上避讳了,瞪大眼睛看着那个说话的粽子,满脸的不可思议
齐铁嘴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八爷结结巴巴地问
齐铁嘴什么叫跟吴老狗没关系?小邪他……
作者大大禁婆:八爷您可别被他这副无害的样子骗了
另一个禁婆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露出一张苍白浮肿的脸,看向吴邪的眼神里带着点敬畏,又带着点后怕
作者大大禁婆:十年前,吴小佛爷干的那些事,说出来能吓死你
她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恐怖的画面,声音都开始发颤
作者大大禁婆:被人割喉坠崖,愣是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一个人单枪匹马闯汪家总部,用了十年时间,把那么大一个盘根错节的家族连根拔起,连只耗子都没放过!您说说,这是人干的事?
作者大大粽子:还有啊
刚才说话的粽子接过话头,语气里的嘲讽更浓了
作者大大粽子:他自己在那破地下室里待了三个月,不吃不喝,就为了琢磨怎么端了汪家的老巢。那时候我们这些躲在暗处的,都以为他要把自己折腾死了,结果呢?人家不仅没死,还养了一窝毒蛇当宠物,那蛇毒,沾着就死
这些话像炸雷一样在通道里炸开,每一个字都砸在吴邪心上,让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忘了,这些粽子和禁婆虽然是邪物,却在地下待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道上的风吹草动,他们比谁都清楚。当年他为了灭汪家,干了多少疯狂的事,流了多少血,这些老家伙们,恐怕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张启山十年前……割喉坠崖……
张启山的声音低沉得可怕,目光死死地锁着吴邪,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花来
张启山灭了汪家总部……在地下室待了三个月……吴邪,这些事,是真的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他从未想过,眼前这个会脸红、会害羞,被他吻了会慌乱的少年,竟然有过这样惊心动魄的过去。被割喉,坠崖,一个人对抗庞大的家族,三个月不吃不喝……这些词语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疼得他呼吸都跟着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