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道夫吴邪你想没想过我是个人不是个东西,这么拽着我也会死的
吴邪少废话
吴邪的二响环随着动作轻晃,在岩壁上投下扭曲的光影
吴邪我二奶奶的命比你值钱百倍
二月红的府邸前,白灯笼在风中摇晃,隐隐传来二丫头压抑的咳嗽声。吴邪几乎是踹开雕花木门冲进去,将霍道夫狠狠推到病榻前
吴邪二爷爷,我私人医生来了!让他给二奶奶看看
二月红从绣着并蒂莲的帐幔后转出,三个月来骤然苍老的面容让吴邪眼眶发酸。曾经温润如玉的二爷,眼下鬓角尽白,握着折扇的手布满针孔——那是他为妻子试药留下的伤痕
二月红小邪......
二月红声音沙哑,忽然注意到霍道夫身上陌生的粗布衣裳
二月红这位是......?
吴邪我私人医生,他能救二奶奶
吴邪突然单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闷响惊得屋内丫鬟手中的药碗落地。他抬头时,额角已经渗出鲜血
吴邪霍道夫,我二奶奶是肺癌,跟我一模一样的病!我知道你能救她,求求你,救救她
二月红瞳孔剧震,跟着跪了下去。这位九门里最讲究体面的二爷,此刻全然不顾长衫沾满尘土,颤抖着抓住霍道夫的衣角
二月红先生若能施救,我愿用二十年阳寿相抵
霍道夫脸色骤变,踉跄着后退撞到药柜,瓶瓶罐罐叮当作响
霍道夫吴邪!你别欺人太甚
他脖颈青筋暴起
霍道夫我不过是个炸油条的!当初救你是胖子跪着求我,你以为......
话未说完,他瞥见吴邪眼底血丝密布的绝望,以及二月红鬓角刺眼的白发,喉间的咆哮突然变成了叹息
吴邪只要你能救我二奶奶,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的命我也给你
二月红小邪,不得胡闹
张启山小邪……
看着吴邪这样,霍道夫想了想逗他一下毕竟很少见这样的吴邪
霍道夫行,你磕几个头,再捅自己几刀,我就信你
吴邪二话不说就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二月红不可,小邪,这种事应该我来,不是你,你已经找了医生了
吴邪二爷爷,这是我们的恩怨,跟您们没有关系
说完吴邪拿着自己的匕首准备捅自己,就被霍道夫拦住了,把刀踢地上了
霍道夫行了行了
霍道夫扯松领口的麻绳,突然蹲下身抓起吴邪的手腕
霍道夫起来!没你在,霍城百姓早被裘德考做成血俑了,我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他猛地扯开二奶奶的床幔,病榻上的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苍白的脸上却还留着抹胭脂——那是二月红每日清晨为她描的。霍道夫摸出听诊器贴在二奶奶胸口,听着那气若游丝的心跳,突然从药箱掏出支玻璃注射器
霍道夫准备冰桶,水温要保持在零上三度,再找三个属虎的壮年......
张启山无声地按住吴邪颤抖的肩膀,将人带出门外。庭院腊梅开得正盛,暗香浮动中,他看着屋内忙碌的身影,低声道
小心翼翼的给吴邪包扎伤口
吴邪我没事
张启山还说没事
吴邪靠在他肩头,望着窗纸上霍道夫来回踱步的剪影,忽然想起未来那个永远空着的房间——此刻,终于有了被填满的可能。
吴邪在门口站着,双手抱胸发呆
张启山在想什么?
张启山的声音混着窗外的风声,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弦音
吴邪靠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硝烟与松木香
吴邪霍道夫那家伙脾气怪得很,当年若不是胖子冒着雨跪求他一整天的话。他也不会救我
张启山低笑一声,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
张启山能被你说动的人,想必也不是油盐不进。再说,救人性命的事,医者总不会袖手旁观
正说着,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二月红推门进来,眉宇间带着几分难掩的急切
二月红小邪,你说的那位霍大夫真的可以吗?
吴邪转过身,目光坚定
吴邪二爷爷放心,一个月后还您一个活蹦乱跳的二奶奶!要是治不好,我提头来见
话音未落,满室寂静瞬间被轰然大笑冲破。半截李扶着拐杖笑得直咳嗽,陈皮阿四呛得喷了一口烈酒,就连向来沉稳的霍仙姑也用丝帕掩住唇角。丫头靠在二月红怀中,虚弱地摇着头
丫头你这孩子,净说傻话……
吴邪挠了挠头,耳尖泛起薄红。他本是继承了吴家“说一不二”的狠劲,却忘了在这些长辈眼中,自己此刻不过是个逞强的少年
余光瞥见张启山紧绷的肩膀突然松弛下来,军装下的胸膛随着笑意微微震动,他莫名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张启山提什么头?
张启山跨步上前,解下腰间的绷带替他重新包扎。指腹不经意擦过吴邪腕间的旧疤,想起少年方才划开掌心时毫不犹豫的模样,喉间突然发紧,“胡闹。”斥责的话语出口,却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吴邪提我的头啊
二月红轻摇折扇,眼底满是笑意。他望着张启山替吴邪包扎时专注的眼神——那模样,倒比当年在战场上拆弹还要小心翼翼。转头看向怀中的丫头,见她也正噙着笑看这一幕,轻声道
丫头佛爷这是?
二月红咱们的张大佛爷,怕是栽了
丫头轻声调侃,苍白的脸颊因笑意泛起淡淡红晕。她想起吴邪将血碗递到自己唇边时,那双眼睛里燃烧的执着,突然握住二月红的手
丫头就像当年你为我求药,踏遍半个长沙
许久,霍道夫收回手,直起身。二月红立刻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二月红霍大夫,我夫人……她会治好的,对吗?
霍道夫摘下眼镜,用手帕擦了擦镜片,再戴上时,镜片后的目光掠过众人,最终落在吴邪身上,淡淡吐出一句
霍道夫治不好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二月红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吴邪却忽然笑了,他坐在旁边的梨花木椅上,手肘撑着扶手,指尖轻轻敲着太阳穴,目光似笑非笑地看向霍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