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跪在吴老狗面前重重的磕头
深吸一口气后，少年突然双膝重重跪地，膝盖擦过地上碎裂的瓷片，血珠瞬间渗染了裤脚。张启山瞳孔骤缩，伸手去拉却扑了个空
吴邪爷爷
吴邪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砖，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
吴邪小邪知道传宗接代是吴家的责任，知道无后为大是祖宗规矩
他颤抖着扯开衣襟，露出腰间交错的旧疤，新伤的绷带在雨水般的泪水中晕开暗红
吴邪可那些世家小姐，我连看一眼都觉得窒息
二月红手中的折扇"啪"地掉在地上，丫头捂住嘴泣不成声。陈皮阿四握紧腰间的匕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齐铁嘴蹲下身想扶起吴邪，却被少年固执地甩开手
吴邪我愿受罚
吴邪抓起案上的铜镇纸，狠狠砸向一旁的青瓷花瓶。瓷片飞溅的瞬间，他跪坐在尖锐的碎片上，单薄的脊背挺得笔直
吴邪一百鞭，小邪受得起！只求爷爷成全我这辈子不婚不育
他突然转头望向张启山，眼中燃烧着滚烫的火焰
吴邪如果非要我结婚......
喉结滚动咽下千言万语
吴邪我只愿与......
话未说完，一阵阴风卷着暴雨扑进厅堂，烛火骤然熄灭。黑暗中传来吴老狗沙哑的叹息，仿佛穿越时空萦绕在每个人耳畔。张启山冲进雨幕，却只摸到少年冰凉的手指。等他抱着人回到厅中，吴邪已经攥着条染血的皮鞭，在自己肩头狠狠抽下第一鞭
吴邪一鞭，还您养育之恩
皮鞭撕裂皮肉的闷响惊飞了梁上的燕雀，吴邪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
吴邪二鞭，赎我不孝之罪
第三鞭落下时，张启山终于夺下皮鞭却见少年后背早已血肉模糊，绷带下的旧伤也全部崩裂
张启山够了
吴老狗的幻影突然在雨幕中浮现，浑浊的老眼泛起泪光。他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孙子，却只穿过虚幻的身影
吴老狗起来，我的小邪......
话音未落，吴邪又抓起皮鞭，带着豁出一切的决绝
吴邪爷爷，您若不允，小邪今日就把这身皮肉还了吴家
最后一鞭抽在腰侧时，吴邪终于支撑不住向前栽倒。张启山接住他的瞬间，听见少年气若游丝的呢喃
吴邪大爷爷......别让他们逼我......我这辈子只跟你结婚.......
佛爷抱着浑身是血的人冲向卧房，军靴踏碎满地瓷片，惊起满院的蛙鸣与暴雨声混作一团
廊下，二月红捡起破碎的折扇，望着掌心沾染的血渍轻声叹息
二月红当年我为丫头违抗族规，也不过是在祠堂跪了三日
霍仙姑转动着翡翠镯子，第一次露出不忍的神色
霍仙姑这孩子，比我们九门任何一个人都要倔
而齐铁嘴蹲在满地铜钱前，望着那个逆天改命的卦象，突然想起吴邪望向张启山时眼底的光。他轻轻拂去卦象上的血滴，喃喃道
齐铁嘴看来这场跨越时空的姻缘，真要把吴家规矩撞个粉碎了......
在庭院里激起层层水雾。张启山抱着浑身是血的吴邪冲进卧房，将人轻轻放在雕花大床上。吴邪的睫毛上还凝着泪珠，苍白的唇微微颤抖，无意识地呢喃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吴邪大爷爷......我想做自己......
霍道夫背着医药箱冲了进来，看到床上那触目惊心的景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快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掀开吴邪破碎的衣衫，倒抽一口冷气
霍道夫这都抽成什么样了
说着，迅速拿出消毒药水和绷带
张启山站在一旁，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泛白。他看着霍道夫熟练地为吴邪处理伤口，每擦拭一下，每包扎一处，都像是在他心上狠狠扎了一刀
霍道夫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开口，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沉重与感慨
霍道夫“佛爷，他太苦了。这些年，表面上看着风光，可谁知道他心里藏了多少事
他顿了顿，手中的动作不停
霍道夫记得那次在蛇沼鬼城，物资紧缺，他把最后一口水让给了胖子和小花；还有在格尔木疗养院，明明自己都吓得不轻，还硬撑着保护我们，他心地善良，天真无邪，以前总是笑着跟我们斗嘴，哪怕被我气个半死，转头还是会帮我解决麻烦
霍道夫的声音有些哽咽
霍道夫他把所有的苦都自己咽下去，一个人扛着九门的担子，现在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做不了主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张启山
霍道夫今天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往后余生，你要是不好好爱他，我第一个不答应。他值得被好好对待，别浪费了他今天所做的一切
张启山喉结滚动，艰难地开口
张启山我知道……我不会再让他受任何委屈
他走到床边，轻轻握住吴邪的手，触手一片冰凉
张启山这段时间，看着他一步步变成这样，我却无能为力。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看清了他的挣扎。
霍道夫处理完伤口，叹了口气
霍道夫希望他这次能好好休息一阵子，别再被那些破事纠缠了
他收拾好医药箱，临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
霍道夫佛爷，好好陪着他吧
房间里只剩下张启山和昏迷的吴邪。窗外的雨渐渐小了，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床前。张启山坐在床边，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吴邪的手背，眼神温柔而坚定
张启山小邪，别怕。以后有我在，不会再有人逼你做任何事。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陪着你，扛下所有的风雨
吴邪的睫毛动了动，似乎感受到了这份温柔，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在这寂静的夜里，只有两人绵长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承诺
庭院中，老九门的众人还未散去
都去了客房看需要，张启山时时刻刻的陪着吴邪，二月红是时时刻刻的陪着自己的夫人丫头
等吴邪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醒来看到张启山在握着自己的手，趴在床边睡觉，吴邪动了动，感觉到吴邪醒了，张启山也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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