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石楠灼心卷（8）

文/榆眠桉

徐三石and江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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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楠楠的点头，像一道闸门开启的信号。徐三石不再掩饰他的存在，以一种强势又温柔的姿态，正式介入她的生活。

他会在清晨她还未完全清醒时，发来一张晨跑路过的朝霞照片；会精准地在她会议间隙感到疲惫时，让助理送来温热的养生茶；会在她加班到深夜时，亲自开车到公司楼下，倚在车边安静地等待，手里或许提着一盒她随口提过想吃的甜品。

这种细致入微的关照，不同于以往那种带着试探和算计的“偶遇”或“礼物”，更像是某种笨拙却真诚的示好。江楠楠从最初的些许不适，到渐渐习惯，心底那片冰封的角落，在不知不觉中被这持续的暖意悄然融化。

周末，徐三石带她去城郊新开的马术俱乐部。不是上次那种带有较劲意味的驰骋，而是真正的、悠闲的并辔而行。冬日的阳光暖融融的，洒在枯黄的草场上。夜煞似乎也感知到主人心情的放松，步伐轻快而平稳。

“下个月，伦敦有个艺术博览会，”徐三石控着马，与她并肩，状似随意地提起，“有几个不错的当代艺术单元，你应该会感兴趣。”

江楠楠心念微动。伦敦，那个一切开始又被她刻意遗忘的地方。

“一起去？”他侧头看她，阳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眼神里带着询问，而非以往的笃定。

江楠楠沉默片刻。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关系的公开，意味着她要和他一起，重新踏上那片土地，面对那段模糊却纠缠的过去。

“好。”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徐三石眼中瞬间迸发出明亮的光彩，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他伸出手，隔着马背，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很快松开，指尖却带着滚烫的温度。

出发去伦敦的前一晚，江楠楠在衣帽间整理行李，手机响起视频通话的提示音。是徐三石。她接通，屏幕那端的他似乎在书房，穿着家居服，背景是满墙的书架。

“在收拾？”他问，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

“嗯。”江楠楠将手机靠在首饰盒上，继续折叠衣服。

“记得带件厚外套，伦敦这几天会下雨。”他提醒道，语气自然得像相处多年的伴侣。

江楠楠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屏幕。他正低头看着文件，侧脸线条在台灯下显得柔和。这种日常的、琐碎的关心，比任何热烈的告白都更让她心动。

“徐三石。”她忽然开口。

“嗯？”他抬眼望来。

“三年前……在‘蓝色鸦片’酒吧，”她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碎片，主动，亲吻，齿痕，然后是一片空白。

屏幕那端，徐三石沉默了几秒。他放下文件，拿起手机，屏幕拉近，他的脸占据了整个画面，眼神深邃而复杂。

“你喝得很醉，”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拉着我，说没人懂你，说所有人都戴着面具……然后，你吻了我。”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边缘，仿佛在回忆那触感，“后来你吐了，我送你回酒店。你拉着我不让走，说冷……我守了你一夜。”

江楠楠屏住呼吸。所以，那一夜，并非她想象中更加不堪的混乱，反而……带着一丝荒唐的温情？

“那……齿痕呢？”她声音微涩。

徐三石低笑一声，带着点自嘲：“你咬的。你说……要给我留个记号，免得我忘了你。”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江楠楠，我怎么可能忘得了。”

通话结束很久，江楠楠还握着手机，心跳如鼓。那段被她视为黑历史的荒唐一夜，在徐三石的描述下，似乎剥开了混乱的外壳，露出了内里一丝笨拙的、真实的吸引。

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玻璃上模糊地映出她的影子，以及身后衣帽间里，那件徐三石派人送来的、据说适合伦敦阴雨天气的羊绒厚外套。

荆棘依旧带着刺，但当她主动伸手握住时，发现那些刺似乎变得柔软，甚至开出了细小的、不易察觉的花苞。去伦敦，不再是对过去的逃避，而是一场与他和解、也与自己和解的旅程。

她拿起手机，回复了他刚才发来的提醒她早睡的短信：

「知道了，你也是。」

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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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眠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