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榆眠桉
沈宴X姜榆
—————
“流金岁月”是城中有名的销金窟，表面是高级会所，实则是各路情报掮客和灰色交易的中转站。沈宴踏入顶层包厢时，空气中弥漫着雪茄和昂贵香水的混合气味。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识趣地退了出去。
角落里，一个穿着花哨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立刻站起身，满脸堆笑：“沈先生，您怎么亲自来了？”
沈宴没理会他的殷勤，径直在沙发主位坐下，双腿交叠，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老K，我找你查的事，有结果了？”
老K擦了擦额角的汗，赔笑道：“您吩咐的事，我哪敢怠慢？那个在暗网悬赏的IP，确实经过了好几层跳转，最后指向境外……但也不是完全没线索。”他压低声音，“我查到，其中一个跳转节点，用了种很少见的加密协议，叫‘星尘’。”
沈宴眼神微凝：“星尘协议？”那是几年前一个匿名黑客团队开发的加密技术，极难破解，且收费高昂，通常只接涉及巨额资金或敏感信息的单子。
“对，”老K点头，“能用得起‘星尘’的，要么是顶级黑客组织，要么就是……根本不差钱的主。”他意有所指地顿了顿，“而且，我的人注意到，协议激活的时间点，恰好是姜氏基金会名下某个海外账户有一笔大额资金流动之后。”
沈宴端起侍者送来的威士忌，冰块在杯中轻响。姜榆……姜氏基金会……星尘协议……这些碎片在他脑中快速拼接。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为何要动用这种级别的黑客技术？只是为了帮竞争对手抢一块地？逻辑上说不通。
“继续查，”沈宴放下酒杯，声音听不出情绪，“我要知道姜榆最近所有的动向，见过什么人，去过哪里，资金流向。”他抬眼，目光冷冽，“还有，查清楚她和‘星尘’团队有没有直接关联。”
老K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沈宴起身离开，黑色宾利无声地滑入夜色。车内，他拨通林深的电话：“暂停对宏远集团的报复行动。另外，以合作的名义，约姜氏基金会的姜榆小姐明天下午茶。”
翌日下午，城中最高端的酒店空中花园茶廊。
姜榆准时出现，穿着一身香槟色斜肩连衣裙，长发微卷，妆容精致，步履优雅，仿佛只是来赴一场寻常的社交约会。她看到临窗而坐的沈宴时，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受宠若惊。
“沈先生？没想到是您亲自约我。”她在他对面坐下，声音轻柔。
沈宴打量着她。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她身上，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弯弯，看起来无害又天真。但他没有错过她放下手包时，指尖极其短暂地停顿，以及落座时裙摆拂过椅背的弧度——那是一种经过刻意训练的、近乎本能的谨慎。
“姜小姐客气了，”沈宴示意侍者上茶，“姜氏基金会最近在城南旧城改造项目上的慈善投入，很有远见。沈氏也有意参与，想听听你的看法。”
他话题切入得自然，仿佛真的只是一场商业交流。姜榆应对得体，从社区营造谈到可持续公益，观点清晰，逻辑缜密，完全不像外界传闻中那个只懂吃喝玩乐的富家女。
交谈中，沈宴状似无意地将手边的平板电脑向她的方向推了推几分，屏幕上是一份打开的项目计划书。姜榆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屏幕，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那并非计划书，而是一段极其隐蔽的代码监控界面，普通人根本看不出异常。
但她看出来了。虽然只有零点几秒的停顿，随即她便自然地移开视线，继续刚才的话题，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沈宴端起茶杯，掩去嘴角一丝冰冷的弧度。果然……她懂。而且，绝非浅尝辄止。
茶过三巡，沈宴忽然问道：“听说姜小姐对古典音乐很有研究？下周国家剧院有一场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出，我正好多一张票，不知是否有荣幸邀请姜小姐一同欣赏？”
姜榆拿着银匙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他，笑容无懈可击：“沈先生的消息真灵通。不过我最近在帮父亲整理一些旧物，恐怕抽不出时间，真是遗憾。”
“旧物？”沈宴挑眉。
“是啊，”姜榆叹了口气，眼神染上一丝恰到好处的哀伤，“父亲生前的一些手稿和笔记，我想亲手整理，也算是一种纪念。”她提及父亲姜怀远三年前因意外去世的事，语气自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沈宴看着她，目光深沉。姜怀远……那个曾经和他亦师亦友，最终却……
“既然如此，就不勉强了。”沈宴放下茶杯，结束会谈。
送走姜榆后，沈宴站在茶廊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辆载着姜榆的白色跑车汇入车流。林深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
“先生，姜小姐的车……安装了反追踪装置，很专业。”林深低声道。
沈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辆车消失的方向。阳光落在他深邃的眼底，却照不进丝毫暖意。
花瓶？蠢货？呵。
姜榆，你藏在完美面具下的，究竟是一张怎样的脸？
这场游戏，我陪你玩到底。
—————
榆眠桉未完待续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