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法拉利Roma的轰鸣声穿过孟斐乐的耳膜,他看着那辆黑跑车远去。只是站在门口等待着祁京礼,想起那个人,他不由得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陆贺声“喂,妈。”
陆贺声顶着一后背血进了医院,来往人的目光不禁撇他几眼,属实骇人。
给自己挂了个号,听着对面钟文沁(陆贺声母亲)传来的声音,不由得一阵心累。
钟文沁“笙笙啊,你现在到家了吗?”
眉心一跳。
陆贺声“在医院。”
钟文沁“怎么啦,这是……”
陆贺声“就是撞花瓶上了,其他什么事也没有。”
对面的人闻言不由得着急起来。
钟文沁“那手呢?手没事吧?”
他就知道。
“呗”了一声,听见传播的声音,便起身。
陆贺声“手没事,只是擦破皮了。”
钟文沁“那就好,那就好……”
钟文沁“看完伤,今天回来一下,你爸有事和你说。”
陆贺声“嗯,挂了。”
……
孟斐乐“小帅!!”
孟斐乐一进门就看见吴所畏倒出半桶粥,捞出勺子之后就没再倒回去,而是兑了半桶水,半瓶食物胶,搅和搅和,又成了一桶。
孟斐乐“不是,吴哥,你干嘛呢。”
吴所畏“就是,准备卖粥啊。”
孟斐乐沉默地看着那些食物胶。
孟斐乐“呃,还有点……太黑了吧?”
看着那些稠状物,孟斐乐不由得想这粥喝下去胃不得黏一块。
突然觉得祁京礼赛车场包三餐的饭还蛮不错的。
起码没有给他们吃食物胶。
吴所畏“没事,小乐,又不是给你喝。”
吴所畏“我先走啰!”
说完这句话,吴所畏蹬着三轮车再一次出发。
……
因为手上和身上全绑着绷带,陆贺声行动不便的下车,先是站家门口抽了半天烟,又盯着隔壁池骋父母家发了半天的呆。
原来已经长大了啊。
但他对池骋的印象好像还停留在那个高中会替自己打架的小屁孩身上,人,果然是念旧的。
一想到今天上午还挨了他一顿,莫明地想笑。
等身上烟味散尽了,陆贺声看了眼手机中郭城宇发来的消息,是一个视频,视频里的池骋被个胆大的小伙泼了一桶粥。
笑声在静谧的黑夜中极为刺耳。
等笑够了,便给郭城宇发了条消息,让他提醒池骋洗干净点。
他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走进了家门。
看见钟文沁被一个卷发女生哄得眉开眼笑,不由得皱眉,听着刺耳的笑声,右手下意识去掐左胳膊的那处疤。
钟文沁“哎呀,笙笙快来!”
钟文沁“这是你裴叔家的女儿恩珠,小时候你们俩个还经常一起玩过家家呢。”
卷发女生可能有点混血,整个人的画风让陆贺声想起了之前画的欧风油画。
陆贺声“你好,裴小姐。”
伸出自己绑着绷带的手,面前的裴恩珠眼睛一缩,便恢复了正常。
裴恩珠“好久不见,贺声哥。”
两个人的手碰到不超四秒便松开。
听着裴恩珠喊得这般亲蜜,而自己疏远的不行,便被钟文沁隐蔽地瞪了眼。
钟文沁“人都到齐了,来吧,吃饭。”
看见钟文沁给自己使眼神,陆贺声淡然地移开眸子,虽然面上十分贴心地给裴恩珠拉开椅子,可实际的心思早跑远了。
裴恩珠“谢谢你,贺声。”
陆贺声“嗯。”
等菜全部上完,一家之主陆扬还没有赶回来,看来,行程很满啊。
陆贺声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脸上笑吟吟的钟文沁,又看了上来的菜,没几个他喜欢吃的。
但察觉到身旁裴恩珠的笑容,看来全是她爱吃的。
裴恩珠“谢谢你,贺声哥。”
要不是钟文沁的眼神快把他自己叉死了,他陆贺声这辈子也不想用绑着绷带的手给别人扒虾。
尤其是自己还过敏的情况下,真是该死了。
一顿饭下来没吃多少,还要给裴恩珠布菜,最后还要给人送回去。
当了一晚上的苦力,直到他发现池骋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发了条消息约他去兰颂餐厅吃饭,陆贺声想也不想就应下。
直到裴恩珠上车,陆贺声原先脸上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裴恩珠“贺声哥好像不太高兴呢。”
陆贺声“有吗?”
裴恩珠“不然一个晚上怎么可能基本没怎么吃呢。”
还不是因为你,等红灯的阶段,他抓着方向盘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陆贺声“你多心了。”
裴恩珠点头。
裴恩珠“陆贺声,你在维也纳这几年,还好吗?”
她试探着开口,音色带着颤抖。
好吗?
虽然没有人会在逼他去做些不喜欢的事,但他还是必须去做。
陆贺声“嗯。”
不,他不好。
裴恩珠“那就好……”
裴恩珠“今天能见到你,我很开心。”
先前高中的时候,我还真的差点以为,你喜欢男生呢……
裴恩珠眼见到家,脸上也有了笑意。停稳了车,她便解开安全带,下车后,脸靠在车窗上,明显是有话要说,而陆贺声也降下了车窗。
裴恩珠“贺声哥,二十六岁生日快乐。”
恍惚间,一束烟花在心中绽开。
裴恩珠“我们下次见。”
陆贺声“谢谢。”
如同细蚊一般,而耳尖的裴恩珠笑着“嗯”了声,便对着陆贺声摇手。
看着车远去的身影,一时间,裴恩珠也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