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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冰袋往他后颈按的力度稍微重了点,王楚钦“嘶”一声偏过头,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进运动服领口,混着刚训练完的热气蒸腾起来。
“下手没轻没重的,”他皱眉拍开你的手,自己却没挪开,反而把脖子又往你这边凑了凑,“想谋杀啊?”
你懒得理他,指尖划过他泛红的耳垂——那是他赢球后才会有的颜色,像小时候被教练罚站时偷偷红起来的耳根,一点没变。“刚那球侧身够得着,非要反手拧,”你模仿他刚才的动作比划了一下,“胳膊不想要了?”
他嗤笑一声抢过冰袋自己敷着,喉结动了动:“你懂什么,那叫战术变化。”
“是是是,王指导战术天下第一。”你拖长调子,从包里翻出给他带的温水,拧开瓶盖递过去。他仰头喝的时候喉结滚动得厉害,你盯着看了两秒,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在体校宿舍,他也是这样仰着头喝你偷偷给他带的可乐,被教练抓包时还把剩下的半瓶塞给你,害你也挨了顿骂。
“看什么?”他喝完水把瓶子塞回你手里,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促狭。
“看你是不是又长个儿了,”你伸手比了比他的头顶,“感觉比上周又高了点。”
他伸手拍开你的手,掌心带着冰袋的凉意:“再闹就把你锁器材室。”
这话他说了快十年,从十五岁说到二十二岁,从体校的小器材间说到国家队的训练馆,却一次也没真做过。反倒是去年你感冒发烧,他把你裹在他的队服里塞进休息室的沙发,自己顶着教练的目光跑出去买药,回来时耳朵冻得通红,跟你说“再不听话就把你扔出去喂狗”。
训练馆的人渐渐走光了,夕阳透过高窗斜斜地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他收拾东西的动作慢下来,突然开口:“下周联赛客场,去不去?”
“看情况吧,”你翻着手机里的课表,“有个报告要交。”
他“哦”了一声,拉链拉到一半停住,声音闷闷的:“那就算了。”
你抬头看他,他正低头盯着自己的运动鞋,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这副样子让你想起他第一次参加全国赛输了球,蹲在看台下不肯走,你买了根冰棍递给他,他也这样低着头,半天闷闷地说“太甜了”。
“骗你的,”你走过去把他的背包拉链拉好,“报告早就写完了。”
他猛地抬头,眼里的光亮得像刚赢了比赛,却又立刻板起脸:“谁稀罕你去。”
“是是是,不稀罕,”你笑着推了他一把,“那我不去了。”
“别啊,”他伸手拉住你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票都给你留好了。”
你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突然觉得这人真是一点没变。嘴硬得像块石头,心却软得很,就像他每次打完比赛不管多累,都会绕远路去给你买那家排队要半小时的糖炒栗子;就像他明明怕黑,却在你说宿舍楼道灯坏了的时候,跟你打视频电话直到你进了房间;就像他现在拉着你的手腕,手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传过来,烫得你心里发软。
走出训练馆的时候晚风正好,他把外套搭在肩上,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你跟他并排走着,偶尔肩膀会碰到一起,像过去无数个一起回家的夜晚。
“下周对手不好打,”他突然说,“有个反手跟你一样烦人的。”
“我哪烦人了?”你踹了他一脚。
他侧身躲开,笑着说:“每次都跟个小老太太似的念叨,能不烦吗?”
你停下脚步,看着他的眼睛:“王楚钦,你再说一遍?”
他也停下来,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亮闪闪的。他突然伸手揉了揉你的头发,动作很轻,像在对待什么稀有的宝贝。“不烦,”他低声说,“一点都不烦。”
晚风吹起你的头发,也吹起他没拉好的外套领口。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很轻,像羽毛落在皮肤上。
他愣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手还停在你头发上没动。
“发什么呆?”你退后一步,笑着看他,“走了,回家了。”
他反应过来,快步追上来抓住你的手,这次抓得很紧,手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刚才那下不算,”他喘着气,耳朵红得快要滴血,“重新来。”
你笑着想挣开,却被他抓得更紧。他低下头,鼻尖几乎碰到你的额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是说……得我主动才行。”
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很长很长。你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也听见他的,像训练馆里那些急促的球声,一下一下,敲在同一个节奏上。
“王楚钦,”你抬头看他,“你是不是又想挨骂了?”
他笑起来,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像赢了最重要的比赛那样,明亮又耀眼。“是啊,”他低下头,轻轻碰了碰你的嘴唇,“就想挨你的骂,一辈子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