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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保温杯重重磕在休息区的长椅上时,王楚钦刚结束一组多球训练。汗水顺着他下颌线往下淌,砸在墨绿色的运动服上洇出深色痕迹,他扯下护腕随意搭在肩上,眼神扫过你手里的药箱,语气里带着惯有的不耐烦:“又来当移动药柜?队医室离这不远。”
你早就习惯他这副刺猬模样,蹲下身从箱子里翻出冰袋:“刚路过看到你接杀时崴了下脚踝,别硬撑。”
他嗤笑一声在你身边坐下,运动鞋故意碾过你散落在地上的毛巾:“职业运动员这点反应都没有?倒是你,今天不是要去看画展?怎么跑回来了?”
“某人昨晚微信说训练完想吃城南那家糖火烧,我顺路买而已。”你撕开冰袋包装往他脚踝上按,被他猛地攥住手腕。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虎口处还有常年握拍磨出的薄茧,力度大得几乎要捏碎你的骨头。
“嘶——王楚钦你放手!”
他挑眉松开手,指尖却顺势划过你手腕内侧:“知道疼?刚才看我救那个反手球时,怎么没见你心疼?”
你别过脸去拧瓶盖,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发烫。认识他十五年,从体校时扎着马尾给他捡球的小丫头,到如今能独当一面的队医助理,你比谁都清楚他刻薄外壳下的心思。就像现在,他嘴上抱怨着冰袋太凉,身体却诚实地往你这边靠了靠。
训练馆的灯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阴影,你盯着他线条流畅的侧脸发呆,突然被他伸手弹了下额头:“看什么?我脸上有花?”
“看你黑眼圈重得像熊猫。”你打开药膏挤在掌心搓热,小心翼翼地往他肩膀上按,“昨天又熬夜看比赛录像了?”
他闷哼一声没反驳,手指却悄悄勾住你垂在身侧的手指。这个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却让你心跳漏了一拍。在一起三年,他始终学不会温柔的表达,连牵手都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可偏偏是这样的他,会在你感冒时把感冒药和温水塞进你手里,会在你加班晚归时算好时间出现在医院门口。
“下周队内循环赛,我排了三场单打。”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到时候……你来看吗?”
你失笑:“我是队医,当然要在场边。”
“不是以队医的身份。”他转过头,眼睛亮得像淬了光的乒乓球,“是以……”
“王楚钦!该加练发球了!”教练的声音从场地那头传来,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他猛地站起身,脚踝处的冰袋掉在地上,你弯腰去捡,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训练馆里还有其他队员在热身,他的拥抱来得又急又猛,带着汗水和阳光的味道,下巴抵在你发顶轻轻蹭了蹭,像只寻求安慰的大型犬。
“等我比完赛,”他在你耳边低语,热气烫得你耳廓发麻,“我们去看画展,你说过的那个印象派特展。”
你刚要回答,他已经松开你转身走向球场,背影挺拔得像株白杨。只是在拿起球拍的前一秒,他回头看了你一眼,嘴角勾起的弧度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傍晚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你发现王楚钦的运动背包里多了个画框。打开一看,是你上周随手画的他训练的速写,边角被细心地装裱过,画框背面贴着张便利贴,字迹龙飞凤舞:“画得太丑,下次直接画真人。”
你笑着把画框放进自己的包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他发来的微信:【糖火烧很好吃,明天带双份。】
你回了个“知道了”的表情包,刚走出训练馆,就看到他靠在墙边等你。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手里拿着你的外套,见你出来就扔过来:“晚上风大,披上。”
你接住外套穿上,熟悉的雪松香气包裹住你,是他常用的洗衣液味道。并肩往停车场走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你鞋上沾的灰尘皱眉:“走路都不看路?鞋带松了也不知道系。”
他半蹲下身帮你系鞋带,动作算不上熟练,手指却很稳。路过的小队员吹着口哨跑过,他头也不抬地吼了句“滚去训练”,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
“王楚钦,”你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样会被他们发现的。”
“发现就发现。”他系好鞋带站起身,很自然地接过你手里的包,“反正队里早就传遍了,说队医助理天天往男单组跑,是为了看某个‘脾气差’的主力队员。”
你被他逗得笑弯了腰,没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认真。
回到宿舍楼下,他突然从背后抱住你,下巴搁在你肩上轻轻磨蹭:“明天……早点来。”
“知道了,给你带双份糖火烧。”
“不是说这个。”他收紧手臂,声音低哑,“明天加练结束,我想让你帮我看看反手动作,最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疑惑地回头:“你的反手不是一直很稳定吗?”
他没回答,只是低头吻了吻你的发顶,路灯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你当时没多想,只当是他对自己要求太高,直到第二天训练时,看到他在接一个刁钻的发球时突然痛苦地倒地,右手捂着肩膀蜷缩起来,你才意识到昨晚他那句没说完的话里,藏着怎样的不安。
场边瞬间乱了起来,教练和队医围过去,你挤开人群冲上前,只看到他脸色苍白地抬起头,视线穿过混乱的人群牢牢锁住你,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疼得闭上了眼睛。而他刚才摔倒的位置,离你昨天给他系鞋带的地方,不过几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