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请勿模仿,未成年请勿吸烟)
(无不良影响)
训练馆的空调坏了整三天,汗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比球台撞击声还密。你弯腰捡球时,后腰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王楚钦的声音隔着球网砸过来:“腿软了?刚才接发球手腕歪了三度,眼睛长头顶上了?”
你直起身,把球狠狠砸回去:“要你管。”
他侧身拧腰,球拍带起的风扫过你脸颊,黄澄澄的球擦着球台边缘落地,几乎是贴着你的鞋尖。“我不管你?”他扯下湿透的运动发带,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掉,“上次混双决赛是谁在第三局掉链子,要不是我……”
“行了。”你打断他,把球拍往球台上一磕,“休息十分钟。”
他没反驳,却在你转身去更衣室时,故意用球拍柄撞了下你的后腰。旧伤被撞得发麻,你踉跄半步,听见他在身后嗤笑:“装什么林黛玉,这点疼都受不住?”
你咬着牙没回头。从十五岁组双打开始,他的毒舌就没断过。别人眼里他是横冲直撞的猛虎,在你面前却总像只炸毛的猫,明明刚才训练间隙往你水瓶里偷偷加了葡萄糖,嘴上偏要说“看你快虚脱了,别拖累我进度”。
基地后侧的器材间早就废弃了,墙角堆着生锈的球架。你从运动服口袋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烟,是上次队医偷偷塞给你的,说“实在疼得厉害就抽一口,别让教练看见”。打火机“咔哒”响了三下才打着火,烟丝燃起来的瞬间,你猛吸了一口,尼古丁混着霉味钻进肺里,后腰的钝痛居然真的轻了些。
“能耐了啊。”
王楚钦的声音突然从铁门后传来,你手一抖,烟掉在满是灰尘的地上。他穿着黑色训练裤,裤脚还沾着草屑,显然是绕了远路过来的。你慌忙用鞋底去碾烟头,被他一脚踩在你手背上。
“疼!”
他没挪脚,居高临下地盯着你:“谁教你抽烟的?队医?还是上次来探班的那个记者?”
“跟你有关系吗?”你想抽回手,却被他踩得更紧。他的鞋底沾着训练馆的红土,蹭得你手背上又痒又疼。
“我是你搭档。”他弯腰,指尖捏住你下巴往上抬,“你肺要是废了,混双谁跟我打?还是说,你早就想换搭档了?”
你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刚才加练单球时,他替你多扛了三组高强度对抗,现在眼底的疲惫藏都藏不住。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像根淬了冰的针,扎得人心里发寒。
“王楚钦,”你挣开他的手,手背已经红了一片,“我们只是搭档。”
他突然笑了,笑声在空荡的器材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只是搭档?”他逼近一步,你后背抵上冰冷的铁架,听见他压着声音说,“那谁上周发烧到39度,半夜偷偷摸进我房间要暖水袋?谁上个月打混双输了球,抱着我哭到凌晨三点?”
你的呼吸顿住了。那些藏在训练馆阴影里的拥抱,深夜楼道里碰一下就分开的吻,还有他口袋里永远为你备着的止痛药——这些不能说的秘密,此刻被他像抖落灰尘一样摊开在阳光下。
“我……”你想辩解,却被他捏住手腕按在铁架上。他的掌心烫得吓人,带着训练后的热度,指腹摩挲着你手腕内侧那块最嫩的皮肤,那里有块浅褐色的小疤,是去年世锦赛前他陪你加练时,被球拍不小心划破的。
“疼就说疼,累了就说累。”他的声音哑得厉害,鼻尖几乎碰到你额头,“非要撑着?非要学这些乱七八糟的?”
你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想起刚才他去医务室给你拿药膏——你接发球时手腕扭了下,他嘴上骂你笨,转头就跑去找队医。现在那管活血化瘀的药膏,大概还在他运动服口袋里揣着。
“我不想被人看出来。”你终于低头,声音闷得像堵着棉花,“他们都说我配不上你,说我拖你后腿……”
“他们懂个屁。”他突然松了手,转身踢开脚边的废球盒,“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躲在这里抽烟,”他顿了顿,背影绷得像根拉满的弓弦,“我就……”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西斜的太阳从铁窗钻进来,在他肩上投下道金边,你看见他耳朵尖红了——每次他说不出狠话时,都是这个样子。
你慢慢蹲下去,捡起那半截被踩灭的烟,扔进墙角的垃圾桶。后腰的疼痛又开始蔓延,这次却没刚才那么难熬了。
他忽然转身,把一个东西扔过来。你接住,是管包装简单的药膏,正是你常用的那个牌子。“涂手腕。”他别过脸,耳根的红还没褪,“还有,晚上十点,器材间。”
“干嘛?”
“教你反手拧拉。”他的声音硬邦邦的,“你今天那几下,烂得像初学者。”
你捏着药膏笑出声,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铁门上的锁“咔哒”响了一声。晚风从窗缝钻进来,带着夏末的热气,你摸了摸手腕上那块浅疤,突然想起刚才他捏着你下巴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慌张。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是他发来的消息,只有两个字:快点。
你笑着往训练馆走,没注意到器材间的铁门没锁紧,留着道细缝,里面隐约传来压抑的咳嗽声——王楚钦刚才在铁架后站了足足十分钟,手里攥着的止痛片包装,早就被汗水浸得发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