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被抓

想要金币

你攥着半瓶运动饮料的手突然收紧，冰凉的液体顺着指缝往下淌。游泳馆落地窗里的景象像慢镜头——游泳队那几个一米九的大个子正劈开水面，肌肉线条在阳光下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好看吗？”

后背突然砸来一句，尾音裹着冰碴子。你差点把瓶子扔出去，转身就撞见王楚钦抱臂站在阴影里，发带勒得额角发红，显然是刚结束训练。

“刚路过。”你试图把饮料瓶往身后藏，被他眼疾手快地抽走。瓶身还留着你的指温，他捏着瓶口晃了晃，嗤笑一声：“羽毛球队下午加练，你在这儿路过？”

他今天穿的队服袖口卷到手肘，小臂上还沾着白色的滑石粉。你盯着他腕骨上那道训练磨出的茧，突然想起上周混双训练，他为了救一个飞出场外的球，整个人撞在挡板上，闷哼声隔着半个球馆都听得见。

“眼睛往哪儿瞟？”他伸手敲了敲你的额头，力道不轻不重，“游泳队有什么好看的？划水频率慢得像老太太散步。”

你拍开他的手：“至少人家不用天天被教练骂动作变形。”

这话戳中了他的痛处。昨天下午你去球馆找他，正撞见教练把球拍往地上摔，吼他反手衔接比业余选手还糙。他站在原地没吭声，汗水顺着下颌线滴在地板上，在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

“要你管。”他别过脸，耳根却有点红，“晚上七点，老地方。”

所谓的老地方，是训练基地后门那棵歪脖子柳树下。你们在那儿交换过无数次零食、绷带和偷藏的手机，像两个共享秘密的小学生。

你故意逗他：“不去，晚上要复盘录像。”

他的眉头瞬间拧起来，语气又硬又急：“你昨天不是说今天没事？”

“计划赶不上变化。”你忍着笑转身要走，手腕突然被他攥住。他的掌心很热，带着常年握拍的薄茧，指尖几乎要嵌进你皮肉里。

“别闹。”他的声音低了半度，“我带了芒果干。”是你最爱的那个牌子，上次在便利店说过一次，他居然记到现在。

你得逞般地挑眉，正想说“勉强答应”，就看见游泳队的队长举着毛巾走出来，视线在你们交握的手上顿了顿，笑着吹了声口哨。

王楚钦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松开手，耳尖红得要滴血。“走了。”他拽着你的胳膊就往阴影里钻，步伐快得像在逃。

穿过器材室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从背包里摸出个东西塞给你。是个崭新的护腕，还带着包装袋的褶皱，上面印着乒乓球队的标志。

“上次看你反手击球总磨到手腕。”他别着脸，语气硬邦邦的，“别想多了，队里发的，用不完。”

你捏着护腕，突然想起上周团体赛，他打完决胜局后，右手护腕全是血渍。后来才知道，他手腕旧伤复发，硬是咬着牙没告诉任何人。

“你的伤……”

“早好了。”他打断你，迈开长腿往前走，“再磨蹭食堂就只剩菜汤了。”

傍晚的训练比想象中累。你趴在羽毛球场边的栏杆上喘气，看夕阳把对面乒乓球馆的玻璃窗染成橘红色。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王楚钦发来的消息，只有两个字：快点。

你笑着往老地方跑，远远就看见他靠在柳树上，脚边扔着个鼓鼓囊囊的运动包。听见动静，他抬头看你，眼神在暮色里软得像融化的糖。

“迟到三分四十秒。”他板着脸掏手机计时，“下次直接喂蚊子。”

你没理他的毒舌，径自打开他的运动包——里面果然躺着一包芒果干，还有两瓶冰可乐。正想拆开来吃，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王楚钦？你怎么在这儿？”是乒乓球队的教练，手里还拿着战术板，“快跟我回去，晚上加练反手。”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下意识地把你往树后推了推。“知道了。”他的声音有点发紧，“我这就来。”

教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你才从树后探出头，看见他正盯着自己的右手腕发呆，指节泛白。

“去吧。”你把芒果干塞回他手里，“我明天再找你。”

他没动，只是突然伸手抱了你一下。力道很轻，像怕碰碎什么似的，呼吸落在你颈窝，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明天等我。”他说。

你点头，看着他跑向乒乓球馆的背影，突然发现他今天没戴护腕。

回到宿舍时，手机在桌上震动。点开一看，是王楚钦发来的照片——他举着个啃了一半的芒果干，嘴角沾着黄色的果肉，背景是亮着灯的球台。配文只有三个字：真难吃。

你笑着回复：难吃就别吃。

他回得很快：不行，扔了浪费。

正想再逗他几句，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你扒着门缝往外看，只见游泳队的队长被几个人簇拥着走过，嘴里嚷嚷着：“……刚才在柳树下，王楚钦那小子，肯定藏了人……”

你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和他的聊天界面。而窗外的夜色里，乒乓球馆的灯，亮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