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溺爱!求溺爱!求溺爱!
球台边的心跳
训练馆的空调风裹着汗水味扑过来时,你正弯腰捡地上的羽毛球。球鞋碾过地板的声音突然停在身后,带着冷意的男声砸下来:“握拍手腕歪了三十度,捡球弯腰幅度能再大点儿吗?想把腰折在这儿?”
你手一抖,羽毛球滚到他白色运动鞋边。抬头就撞见王楚钦皱紧的眉,他刚结束乒乓球训练,队服领口敞着,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滑,眼神比球馆的无影灯还亮,也还冷。
“头哥。”你赶紧站直,把拍子换到正确的握姿,声音有点发虚。
他嗤笑一声,抬脚把羽毛球踢回你脚边:“叫魂呢?国家队不是让你来追星的,小孩。”
这是你进羽毛球队的第三个月,也是第一次和王楚钦正式说话。在此之前,他是你电脑壁纸里挥拍怒吼的世界冠军,是你写在训练日记扉页的目标,是你咬着牙熬过省队魔鬼训练的全部动力。可真站在他面前,你才发现偶像的嘴比球风还狠。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公开处刑。你练杀球时他恰好路过,会靠在球网边点评:“力量全卸在胳膊上,打出去的球软得像棉花,对手看了都得给你鼓鼓掌。”你体能测试掉队,他从旁边跑步机下来,毛巾搭在肩上慢悠悠走过:“这耐力还想上赛场?别到时跑一半哭着找教练。”
队友都劝你离王楚钦远点,说他脾气臭得很,对谁都带刺。你却只能攥紧球拍偷偷笑——他明明可以像对其他人那样视而不见,却偏偏要停下脚步挑你的错,像只张牙舞爪宣示领地的猫。
转机出现在一个暴雨天。训练结束时雨下得正猛,你没带伞,抱着球拍在馆门口跺脚。突然有把黑色雨伞罩在你头顶,王楚钦的声音从伞骨后传来:“站这儿淋雨?想发烧请假?”
你惊喜地抬头,却见他另一只手捏着手机,屏幕上是队医的微信界面,输入框里写着“小孩好像没带伞”。察觉到你的目光,他手忙脚乱按灭屏幕,耳根泛着红:“看什么看?再不走雨更大了。”
那天他送你到宿舍楼下,伞几乎全偏向你这边,半边肩膀湿得透透的。你看着他转身跑进雨里的背影,突然觉得那些刻薄的话都变了味。原来厉害的头哥也会做这种偷偷关心人的事,像藏着糖的硬壳糖果。
从那天起你彻底放飞了。早上训练他一进馆,你就颠着羽毛球跑过去:“头哥早!今天要不要看我练反手?”他练发球时,你端着水杯蹲在旁边:“头哥你手腕发力不对哦,应该这样——”话没说完就被他敲了脑袋:“羽毛球和乒乓球能一样?滚回去练你的。”
你变着法儿地出现在他视线里。带早餐时多带一份豆浆,说是食堂阿姨给的;他打完比赛,你第一个冲上去递毛巾,顺便塞颗水果糖在他手里;他熬夜看比赛录像,你会泡好枸杞茶放在他桌角,贴张便利贴画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队里开始传闲话,说羽毛球队的小丫头片子在倒追王楚钦。他听到后把你堵在走廊:“你能不能安分点?整天围着我转像什么样子。”
你仰头看他,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耳朵却红得厉害。你突然没忍住笑出声:“头哥,你是不是害羞啦?”
他愣住了,像是没料到你会这么说,半晌才憋出一句:“神经病。”转身就走,步子却比平时快了半拍。
你发现王楚钦越来越容易炸毛。你给他带的牛奶没喝,第二天他会冷着脸问:“今天没牛奶?”你忙着比赛没去骚扰他,他路过羽毛球场时会故意咳嗽:“某些人终于知道训练了?”
最明显的是那次他打封闭上场。比赛结束后你在医务室找到他,他正咬着牙让队医处理伤口,额头上全是冷汗。你没像平时那样叽叽喳喳,只是蹲在他旁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低头看你,眼神软了些:“哭什么?我又没死。”
“头哥你能不能爱惜点自己?”你声音闷闷的,眼泪掉在他手背上,“你要是伤得打不了球了怎么办?”
他动作一顿,抽回手胡乱抹了把脸,语气硬邦邦的:“小孩就是小孩,哭哭啼啼的。”却没推开你递过去的温水。
那天之后,王楚钦骂你骂得更凶了,却总在你练到最晚时,“恰好”也在隔壁球馆加练;会在你输掉队内赛时,丢给你一瓶运动饮料,丢下句“打得真烂,下次赢回来”就走。
你越来越确定,这只外冷内热的猫已经被你挠得心软了。于是在一个阳光很好的下午,你抱着刚摘的草莓找到他,把一颗最大的递到他嘴边:“头哥,我喜欢你。”
他正在擦球拍的手猛地停住,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瞬间绷紧的下颌线。空气安静得能听到草莓叶子的沙沙声,你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却看见他突然别过脸,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你……”他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哑,“你再说一遍?”
你刚要开口,就见他猛地站起来,几乎是落荒而逃,只留下一句飘在风里的话:“胡闹!”
你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咬着草莓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你转身准备回训练场,却没注意到走廊尽头,王楚钦靠在墙上,手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扬起。
而他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是刚和马龙的聊天记录,最新一条消息停留在十分钟前:“龙哥,要是有个小孩天天烦你,还……还说喜欢你,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