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

求溺爱，亲亲💋

训练馆的空调总带着股消毒水混汗水的味道，你把球拍往球包里一塞，拉链头磕在金属框架上叮当作响。手机在口袋里震得发麻，掏出来时屏幕亮得晃眼——王楚钦的消息已经99+了。

置顶对话框里，最新一条是十分钟前发的：“小孩，回话。”

你咬着矿泉水瓶口笑了笑，手指在屏幕上敲：“刚结束训练，头哥有何吩咐？”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那边几乎是秒回：“吩咐？我以为你把手机丢粪坑里了。”

这语气熟悉得像他皱着眉训人的样子。你靠在看台上晃腿，阳光从高窗斜切进来，在他常站的发球线位置投下块菱形光斑。去年你刚进羽毛球队时，总偷偷绕到乒乓馆看他练球，看他把球砸在球台上时指节泛白，看他输了球会踹场边的挡板，然后被教练骂“王楚钦你能不能有点样子”。

那时候你觉得这人凶得像头豹子，后来鼓足勇气去要签名，他瞥你一眼：“小孩，羽毛球队的来凑什么热闹？”

现在想来，他大概是早就知道你是谁。毕竟队里传遍了，那个18岁的女单新秀，是因为看了他的比赛才改练的小球。

“今天没训练？”他又发来一条。

你低头看了眼队友发来的山顶合照，照片里你举着队徽笑得露牙，背景是翻涌的云。“嗯，调整一天。”你撒了谎，指尖有点发烫。

其实早上五点就起了，跟着几个同批队员溜出去爬了城郊那座野山。爬到半山腰时手机就没信号了，等登顶才发现这99+的消息，还有七个未接来电。

“调整？”他发来个冷笑的表情，“我刚从你们教练那回来，他说你请假去看牙了。”

心脏猛地往下沉。你盯着屏幕上的字，好像能看见他此刻的表情——眉骨挑起来，嘴角往下撇，眼神里全是“我看你怎么编”的嘲弄。

“呃……看完牙顺便……”

“顺便什么？”他打断你，“顺便去珠穆朗玛峰转了圈？”

你没忍住笑出声，回音在空荡的训练馆里飘了飘。“哪能啊，就……在附近公园散了步。”

“哪个公园？”他追问，“我现在过去，你指给我看看哪棵树适合藏手机。”

这下是彻底瞒不住了。你磨磨蹭蹭地打字：“是去爬山了……跟队友一起，信号不好。”

消息发出去，对话框安静了足足三分钟。这三分钟里，你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撞着耳膜，像被他扣杀的球，一下下砸在地上。

你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去年你崴了脚，他背着你从训练馆回宿舍，走三步骂你一句“毛手毛脚”，却在你疼得抽气时放轻了脚步。他总说你“小孩心性”，却会在你输掉比赛时，把拧开瓶盖的水塞给你，嘟囔一句“哭什么，下次打回来”。

他对别人苛刻，对你更甚。不许你熬夜，不许你吃冰的，不许你在训练时偷懒。你以前总嫌他管得多，直到有次发烧坚持训练，被他拽去医务室，劈头盖脸一顿骂，最后却蹲在床边，给你削了个苹果。

“在哪？”他终于回复，只有两个字。

“下山了，在公交站。”

“站着别动。”

没等你再说什么，那边已经挂了电话。你盯着黑屏的手机，突然想起去年冬天，也是这样一个傍晚，你练到很晚，出来时看见他靠在墙边等你，手里攥着个暖手宝，见你出来，没好气地扔过来：“傻站着干嘛，冻死你。”

公交站的风有点凉，你把外套拉链拉到顶。远处传来汽车喇叭声，一辆黑色SUV停在路边，车窗降下来，露出王楚钦的脸。

他没看你，盯着方向盘，下颌线绷得很紧。你拉开车门坐进去，刚想开口，就听见他说：“安全带。”

语气算不上好，但也没想象中那么凶。你乖乖系好安全带，偷偷瞄他，发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大概是又练到很晚。

“头哥，我……”

“闭嘴。”他打断你，发动了车子，“回去再收拾你。”

车子平稳地驶在路上，车厢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风声。你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没再说话，手指却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节奏快得像他打球时的脚步。

快到宿舍楼下时，你终于忍不住：“我错了，头哥。不该骗你，也不该不接电话。”

他侧过头看了你一眼，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亮得有些晃人。“错哪了？”

“不该……”你顿了顿，“不该让你担心。”

他嗤笑一声，没再说什么，把车停在楼下。你解开安全带，手放在门把上，犹豫着要不要再说点什么。

“小孩。”他突然开口。

你回过头。

他看着你，眼神很深，像训练馆里那片总也打不透的阴影。“下次再这样，”他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你试试。”

车门“咔哒”一声开了，你跳下车，站在路边看着他。他没立刻走，也没再说话，就那么隔着车窗望着你。

晚风掀起你的衣角，你突然觉得，那句“你试试”后面藏着的，好像不止是责备。

他到底会怎么样？你站在原地，看着那辆黑色SUV消失在夜色里，手心竟出了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