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

训练馆的灯还亮着时，你就抱着南瓜灯包装盒往外冲，路过器材室门口，差点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抬头一看是王楚钦，他刚结束加练，手里还攥着球拍，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滴，眼神扫过你怀里的盒子，语气带着点惯有的刻薄：“急着去哪？练球的劲儿要是有这一半，反手也不至于总被教练骂。”

你吐了吐舌头，抱着盒子往旁边躲：“头哥，今晚队友约了过万圣节，我得赶紧回去换衣服！”说完就想跑，却被他伸手拽住手腕，他指腹蹭过你腕骨，带着点薄茧的痒：“又去凑那些热闹？明天早上六点的体能训练，你要是迟到一秒，加练十圈。”

“知道啦！”你赶紧点头，挣开他的手往外跑，跑了两步又回头喊，“头哥再见！祝你万圣节快乐！”

他没应声，只是靠在器材室门口，看着你跑远的背影，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球拍边缘，眼底的冷意软了几分。

晚上的出租屋被队友们布置得满是万圣节气息，南瓜灯摆在茶几上，彩灯绕着书架缠了一圈，大家穿着各式各样的 costume 闹作一团。你穿着小恶魔套装，忙着给大家分糖果，手机放在沙发角落，震了好几次都没听见——是王楚钦发来的消息，第一条是“南瓜灯别插太久，小心短路”，第二条是“少喝冰的，明天会肚子疼”，第三条是“结束了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

等你想起手机时，已经是半夜十一点。拿起手机一看，除了三条未读消息，还有七个未接来电，全是王楚钦的。你心里一慌，赶紧回拨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压抑的低哑，不像平时那样锐利，却更让人紧张：“玩够了？”

“头哥，对不起，我刚才太吵了，没听见手机响。”你赶紧解释，声音放软，“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他顿了顿，语气又冷了点，“就是看你是不是把明天的训练忘到后脑勺了。既然没出事，那就早点休息，别熬夜。”

“等等！”你赶紧喊住他，“头哥，你是不是……也想过万圣节啊？我今天太急了，忘记问你要不要一起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他嗤笑的声音：“小孩就是小孩，还玩这些幼稚的东西。我忙着看比赛录像，没空。”说完就挂了电话，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你握着手机，有点委屈——明明早上他拽着你手腕时，眼神里明明有期待的，怎么现在又嘴硬了？队友凑过来拍你的肩膀：“别管头哥了，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些热闹。走，我们去玩桌游！”

你点了点头，心里却总想着王楚钦的电话。玩桌游时也心不在焉，好几次出错牌，最后干脆借口困了，让队友先走。

收拾完屋子，你看着茶几上剩下的小南瓜灯，突然想起王楚钦的宿舍就在隔壁楼。你抱着南瓜灯，蹑手蹑脚地往他宿舍走，走到楼下时，却看见他宿舍的灯还亮着，窗户里映出他坐在书桌前的身影，手里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你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轻轻敲了敲门。门很快被打开，王楚钦穿着灰色家居服，头发有点乱，见你抱着南瓜灯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怎么还没睡？抱着这东西来干嘛？”

“头哥，这个送给你。”你把南瓜灯递给他，声音有点小，“我知道你不喜欢热闹，但这个南瓜灯很可爱，晚上看书可以当小夜灯。还有……对不起，我今天忘记叫你一起过万圣节了。”

他接过南瓜灯，指尖碰了碰冰凉的灯壁，没说话，侧身让你进来。宿舍里很整洁，书桌上摆着厚厚的比赛录像带，还有一本摊开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战术分析，角落里还放着一颗你下午落在训练馆的水果糖。

“坐吧。”他把南瓜灯放在书桌上，插上电源，暖黄色的光瞬间照亮了小半张桌子。他转身去给你倒热水，语气比刚才软了点：“刚才在电话里，语气有点重，别往心里去。”

“我没往心里去！”你赶紧说，看着他递过来的热水杯，心里暖暖的，“头哥，你是不是其实也想过万圣节啊？”

他白了你一眼，却没否认，只是坐在你对面，看着南瓜灯，嘴角勾了勾：“也就你觉得这种东西好玩。对了，明天体能训练，要是跑不动，可别找我求情。”

“知道啦！”你笑着点头，突然想起他平时都叫你“小孩”，忍不住问，“头哥，你平时都叫我小孩，为什么私下里叫我宝宝啊？”

他耳尖瞬间红了，拿起桌上的笔记本挡在脸前，语气又硬了起来：“谁叫你宝宝了？你听错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迟到了加练二十圈！”

你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身说：“那我回去了，头哥晚安！南瓜灯要记得插哦！”

“知道了，赶紧走。”他挥了挥手，却在你走到门口时，突然开口，“宝宝。”

你回头看他，他正看着你，眼神里的冷意全没了，满是温柔：“路上小心，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你心里一暖，点了点头：“好！头哥晚安！”

回到家，你给王楚钦发了消息，很快就收到了他的回复：“早点睡，别玩手机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南瓜的表情。你笑着放下手机，心里满是欢喜。

只是你不知道，王楚钦在你走后，对着南瓜灯看了很久，还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张南瓜灯的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他还在笔记本上写了一行字：“明年万圣节，要早点叫宝宝一起过。”

而此刻的你，正抱着手机，想着明天训练要好好表现，却没发现，王楚钦的微信对话框里，还躺着一条没发出去的消息：“其实，我今天特意买了你爱吃的万圣节糖果，等了你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