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室的隔音玻璃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唯有伴奏前奏在耳机里缓缓流淌。姜秋楠望着玻璃另一侧的张泽禹，少年正对着节拍器轻轻点头，喉结随着呼吸上下滚动，专注的模样让她胸口泛起酸涩——系统提示的倒计时已缩短至48小时，每一秒都像一把钝刀，在她心上刻下印记。
无关紧要的人导播：“三、二、一——”
导播的手势落下，张泽禹清亮的嗓音划破寂静。
张泽禹“当月光爬上窗台的夜晚，回忆在琴键上打转......”
他唱到副歌时突然抬头，隔着玻璃与姜秋楠对视，眼底燃烧的炽热几乎要穿透屏障。
张泽禹“你是我未写完的诗篇，是心跳漏拍的瞬间，每一个音符都在说，我不愿和你走散......”
姜秋楠的指尖紧紧攥住麦克风，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句歌词是张泽禹昨夜新增的，此刻却像锋利的箭矢，直直穿透她伪装的平静。她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张泽禹“风雨再大也别怕黑暗，有我为你把星光点燃......”
录音间隙，张泽禹兴奋地冲进控制室，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
张泽禹“小姜老师！刚才那段和声配合得太绝了！”
他伸手去拉她的手腕，却在半空停住——想起她今早说
姜秋楠“在工作场合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少年尴尬地挠挠头，又从口袋里掏出颗草莓味糖果。
姜秋楠“奖励你！我特意去买的，你上次说喜欢这个味道......”
姜秋楠接过糖果，糖纸在指间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记忆闪回初遇时，她在休息室随口提过童年最爱的零食，没想到他竟一直记着。
“谢谢。”
她别开眼，将糖果塞进包里。
姜秋楠“下一段副歌的转调，我们再调整下？”
张泽禹“听你的！”
张泽禹立刻坐回录音间，却在戴上耳机前突然喊。
张泽禹“小姜老师！等录完这首歌，我们去江边放烟花好不好？我看天气预报，后天晚上天气特别好！”
姜秋楠的呼吸一滞，手中的乐谱散落在地。系统冰冷的倒计时在视网膜上跳动，提醒她根本没有“后天”。她蹲下身捡拾纸张，声音平静得可怕。
姜秋楠“先专注录音。”
深夜的录音室只剩他们两人。张泽禹瘫在沙发上打哈欠，脚边堆满空咖啡杯。
张泽禹“小姜老师，你说这首歌要是拿奖了，我们的奖杯摆哪儿好？放我家钢琴上，还是你工作室？”他半开玩笑地说着，却在瞥见姜秋楠苍白的脸色时慌了神：“你脸色好差，是不是累着了？我去给你买热牛奶......”
姜秋楠“不用！”
姜秋楠猛地起身，却因低血糖眼前一黑。张泽禹眼疾手快扶住她，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后背。
张泽禹“到底怎么了？从下午开始就不对劲，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他的声音染上焦虑。
张泽禹“要是因为我提那些约会计划让你有压力，我......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姜秋楠“不是你的问题。”
姜秋楠靠在他肩头，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
姜秋楠“是我......”
话未说完，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她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
“攻略进度95%，倒计时24小时。完成任务即可返回系统空间。”
张泽禹瞥见她瞬间苍白的脸，伸手去拿手机。
张泽禹“谁发的消息？是不是还有人骚扰你？”
姜秋楠慌忙锁屏，却被他握住手腕。
张泽禹“姜秋楠，别瞒我了好吗？”
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
张泽禹“从昨晚在我家，你看我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像是在......在告别。”
姜秋楠的眼泪夺眶而出，滚烫的泪珠砸在他手背。
姜秋楠“对不起……”
她哽咽着。
姜秋楠“我真的很想和你去吃铁锅炖，去江边放烟花，去完成所有你说过的事......”
张泽禹“所以为什么说‘想’？”
张泽禹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去泪水。
张泽禹“我们现在就可以计划，明天、后天，以后的每一天......”
他的声音突然颤抖。
张泽禹“除非......你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暴雨倾盆而下。姜秋楠望着少年眼底破碎的星光，在雨声的掩护下轻声说。
姜秋楠“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答应我，不要忘了这首歌，不要忘了......”
张泽禹“我不答应！”
张泽禹突然吻住她，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这个吻咸涩又炽热，混着泪水与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当他终于松开时，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
张泽禹“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找到你。就算你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搭着梯子去摘。”
姜秋楠的手机再次震动，倒计时显示“22小时”。
她强撑着微笑，指尖抚过他泛红的嘴唇。
姜秋楠“再陪我录最后一遍，好吗？这次......让我们把所有的喜欢，都唱进歌里。”
录音键重新按下的瞬间，姜秋楠在心底倒数。
“21小时59分，21小时58分......”
而张泽禹望着她，将所有的眷恋与不安，化作最后一句歌词。
张泽禹“就算世界突然颠倒，我也会循着歌声，找到你落脚的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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