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与等待她的燕迟会和。
燕迟不着痕迹的握住唐潇的手,面上毫无异色,一路上小声交谈,亲密无间,唯有交握的双手几乎泛白。
等回到雪落山庄,燕迟才松开手,紧紧的拥住她,说话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潇潇,没事吧?”
唐潇轻柔的笑了笑,柳眉微皱,眉眼之间凝重万分,带着满满的愁容,“没事,只是如今,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
燕迟疑惑:“什么?”
“现在这个皇帝不是真的皇帝。我驭兽的本事是这几年才学会的,皇上和我义父根本不知道,但今日……”之后,唐潇便把自己和燕淮之间的对话说给燕迟听。
燕迟听完,手狠狠的颤抖了一下,愤怒几乎没有办法压抑,恨不得冲进宫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潇握住他的手,眼底含着严肃和凝重,“燕迟,不要妄动。”
燕迟抱紧唐潇,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手臂收得极紧,几乎要将唐潇揉进身体里。
“皇伯父从小稳健持重,最是爱护我父王,我父王刚好相反,为人活泼好动,经常闯祸,但每次惹事了,皇伯父都会出来帮我父王解决,因此我父王最是喜欢这个皇兄,相处十分亲密,我皇伯父也爱屋及乌,对我极好,但不知什么时候皇伯父我对我父王猜忌了起来,我父王十分伤心,之后便再没笑过。”
想不到,不是因为皇伯父猜忌父王,而是皇伯父遭遇了不测,换了人。
“他到底是谁?怎么敢的?”燕迟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指节攥得泛白,眼角湿润,嗓音闷在布料里,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像是淬着寒意。
唐潇能理解他心中的愤怒,震惊和气愤,但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燕迟,你听好,我们现在做好准备,既然他杀害了真的皇上,那么说明他心机深沉,野心极度大,你父王现在拥有朔西军权,是他戒备的对象,那么你父王的处境便十分危险,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这个消息传给你父王,让他做好准备。同时,注意身边的人,保护好自己。”
“而且,你的父王和皇上从下一起长大,皇上小时候又那样照顾你父王,所以他无条件相信皇上。这么一来,皇上想要算计你父王,便轻而易举,因为他不知道他深爱的兄长被人换了。”
闻言,燕迟慌乱的擦了擦眼泪,“对,潇潇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给父王传消息。”
唐潇拉住,摇了摇头道:“不,你亲自去。顺便查一查朔西军,有没有什么问题,皇帝想收回军权,不可能毫无准备。”
燕迟闻言,神色一凛,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重重的点了点,“好,我即刻便去,你一个人在京城,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
“放心吧,只要我不想,谁都伤害不了了。”
对这一点,燕迟是相信的。
商量好接下来的事情,燕迟便匆忙连夜离开了京城,睿王府里白枫守着,对外便是燕迟不知何故,生了病。
就连御医前去,也只得出燕世子练功出了岔子,受了内伤的事。
当然,这一切都是唐潇在暗中安排。
为了燕迟,整个迎雪阁都动了起来,无数暗中的势力在京城游动。
宫里的“燕淮”毫不知情,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
唐潇则暗中派遣人员潜入皇宫,细致地在各个角落搜寻线索与探寻真相,首要目标便是御医所及太后宫中。
假燕淮能假扮皇帝,不引人注意,连太后都毫无异常,唐潇相信一定有原因。一个母亲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孩子,既然太后没有异常,甚至不说,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皇帝也是她的儿子。
那么为什么宫里会没有记载。
只有两个可能,第一,这个儿子不是先皇的儿子,不容于世。但这一点不可能,因为先皇与太后感情深厚,太后不可能出轨。那么便只能是第二种可能了。
在皇室,如果产下双生子,会被视为不详,必须送走一个。因此,她合理怀疑,假燕淮与真燕淮是一对双生子,现在这个皇帝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他在机缘巧合之下杀了真皇帝,然后李代桃僵,自己顶替成为皇帝。
而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晋王案,说不得也与这件事有关系。
想罢,唐潇忍住感叹:果然,皇室就是秘密甚多。
另一边,朔西军中。
月黑风高,星辰稀疏,万耐俱寂,一片冷肃。
正埋头批阅军务的燕凛,神色一冷,喝道:“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