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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南昌

迎风说爱你

梅岭的夏夜带着草木清香,蝉鸣声此起彼伏。许卿安和胡时毅并排坐在小院里的竹椅上,手边各放着一杯冰镇酸梅汤。竹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与远处偶尔的犬吠交织在一起。

许卿安仰头望着星空,忽然注意到天边有一片异常明亮的光晕。"那边怎么亮亮的?"他指着远处问道。

胡时毅顺着他的手指偏过头,喉结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啊,南昌市中心在那呢,"他的声音低沉温和,"暑假呢,滕王阁万寿宫肯定灯火通明,我们这边有山挡着看不到。只能看到那边天亮亮的。"

"哦……"许卿安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上周爬大风门步行道时,胡时毅曾随口提过有空带他去南昌城里看看。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竹椅扶手,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

"额……那个……"许卿安支支吾吾地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自然地提出这个请求。

胡时毅转过头,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怎么了?"

"我想去看看,"许卿安终于说出口,随即又补充道,"如果你有空的话。"

胡时毅的眼睛在夜色中亮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去呗。"他停顿了一下,"额……这样,过几天去,刚好我有几个朋友来玩。"

"啊……"许卿安的声音明显低落下来。他性格内向,不擅长与陌生人相处,想到要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同行,胃部不由得揪紧了。

胡时毅似乎立刻察觉到了他的不安:"没事,和你一样,宁波来的,不习惯的话我们两个去也行。"

月光下,许卿安看见胡时毅眼中闪烁的关切,那种被细心照顾的感觉让他的胸口微微发烫。"没事的,"他听见自己说,"我们一起吧,人多热闹。"

胡时毅凝视着他,目光柔和得几乎要将人融化。许卿安看见他抬起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秒,又克制地放回扶手上。"好。"胡时毅只说了这一个字,却让许卿安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三天后的清晨,许卿安早早起床,换上了一件浅蓝 梅岭的夏夜带着草木清香,蝉鸣声此起彼伏。许卿安和胡时毅并排坐在小院里的竹椅上,手边各放着一杯冰镇酸梅汤。竹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与远处偶尔的犬吠交织在一起。

许卿安仰头望着星空,忽然注意到天边有一片异常明亮的光晕。"那边怎么亮亮的?"他指着远处问道。

胡时毅顺着他的手指偏过头,喉结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啊,南昌市中心在那呢,"他的声音低沉温和,"暑假呢,滕王阁万寿宫肯定灯火通明,我们这边有山挡着看不到。只能看到那边天亮亮的。"

"哦……"许卿安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上周爬大风门步行道时,胡时毅曾随口提过有空带他去南昌城里看看。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竹椅扶手,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

"额……那个……"许卿安支支吾吾地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自然地提出这个请求。

胡时毅转过头,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怎么了?"

"我想去看看,"许卿安终于说出口,随即又补充道,"如果你有空的话。"

胡时毅的眼睛在夜色中亮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去呗。"他停顿了一下,"额……这样,过几天去,刚好我有几个朋友来玩。"

"啊……"许卿安的声音明显低落下来。他性格内向,不擅长与陌生人相处,想到要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同行,胃部不由得揪紧了。

胡时毅似乎立刻察觉到了他的不安:"没事,和你一样,宁波来的,不习惯的话我们两个去也行。"

月光下,许卿安看见胡时毅眼中闪烁的关切,那种被细心照顾的感觉让他的胸口微微发烫。"没事的,"他听见自己说,"我们一起吧,人多热闹。"

胡时毅凝视着他,目光柔和得几乎要将人融化。许卿安看见他抬起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秒,又克制地放回扶手上。"好。"胡时毅只说了这一个字,却让许卿安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三天后的清晨,许卿安早早起床,换上了一件浅蓝色的亚麻衬衫——这是他行李箱里最体面的一件衣服了。镜子前,他反复整理着头发,直到听见院子里传来胡时毅的脚步声。

"准备好了吗?"胡时毅推门进来,今天他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深色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精神。许卿安注意到他的头发似乎也特意打理过,比平时更加整齐。

"嗯,走吧。"许卿安拿起背包,里面装着他心爱的相机和笔记本——他习惯随时记录灵感。

许卿安刚想问同行的人有谁,楼下就传来了聊天声。

胡时毅打了个响指:“人来了,咱也可以下去啦!”说着转身下楼,走的飞快,生怕楼下两位等急了。

许卿安深吸一口气,又一次检查自己的装扮,确认无误后下楼了。

“呐,下来了,这位是和你们一个地方来的作家,许卿安。”胡时毅向两位介绍。许卿安目光在两个男人之间游移,他们的年龄看起来与胡时毅相仿,都戴着眼镜,个子很高,比胡时毅还高一点,身上都透露着高知气息。

许卿安向两位点头示意,两位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上下不露痕迹打量,又看看胡时毅,忽然笑了。其中个子最高,穿着黑色内搭外面套着白衬衫的男人先开口;“你好,我是胡时毅大学同学,凌霄弦,现在是宁波第二人民医院的骨科医生。”另一位穿着深蓝色短袖的男人也接上:“我是他朋友,范涟,是律师。”

“奥奥,你们好,好厉害。”许卿安发自内心觉得这些工作很厉害。

“其实很辛苦的。”凌霄弦和范涟苦笑。

“你俩这班味好重啊,咋忽然来南昌了?”胡时毅笑着用胳膊肘杵他们。

凌霄弦和范涟异口同声:“调休了。”

“就你俩来?”胡时毅带着他们下山到村口打车。

“没有,周双木带着凌青木玩去了,不和我们一起。”“许千穗也一样,带着我女儿和周双木他们四人行去了。”

“没事,我们也四人行。”胡时毅打好车,看向一边拎着包的许卿安,十分顺手把包结果挂在自己脖子上,像是做了许多次一般。

凌霄弦和范涟愣了一下,对视一眼,谁也不说话。

许卿安忽然注意到氛围冷了下来,干咳几声:“额,我们先去哪里?”

胡时毅这才反应过来,张望着村口:“车来了先上车,我们是先去珠宝街,再去滕王阁走走,有时间再去看看万寿宫嘛。”“这两个地方晚上去好看。”范涟摸出手机,上面已经做好了攻略,范涟一口气把安排说完之后抬头看着三个人。

三人都呆住,凌霄弦双手一摊:“那太好了我不带脑子纯逛。”“范爷你在这方面从不让人失望。”胡时毅竖了个大拇指。

四人在车上各聊各的。凌霄弦坐在副驾,司机是不是和他搭话但是凌霄弦只是礼貌回应几句。范涟坐在凌霄弦后面的位置,是不是拿着手机把头凑过去和他说话。

胡时毅自然地坐在许卿安身边,两人的手臂随着车辆颠簸不时相碰,每一次接触都像是有细微的电流穿过。胡时毅低声为他介绍沿途的风景,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让许卿安几乎听不进具体内容。

许卿安忽然小声开口:“他俩和你一般大吧?”胡时毅闻言抬眼看向那两位:“对啊。”“他们都有孩子了?”“哦,范涟结婚早,然后凌霄弦……是领养的孩。”“为什么?他不是结婚了吗?”许卿安疑惑。胡时毅正在思考该怎么回答,坐在副驾的凌霄弦扭头一脸平静:

“我是同性恋。”

范涟:“噗……”范涟把头埋下去失笑。凌霄弦:“你笑屁啊?”

胡时毅惊讶:“你听到了?”凌霄弦无语:“你是觉得你们声音很小吗?就那么大一辆车,你以为?”

许卿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耳朵红透了。

随后四个人都很默契没再说话,只听到凌霄弦用手机和人聊微信的打字声,而且听着,似乎打的字也很少。

当城市的天际线逐渐清晰时,许卿安不禁屏住了呼吸。高楼大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赣江如一条银带穿城而过,远处滕王阁的轮廓巍峨壮观。

毕竟是暑假,人很多。

凌霄弦皱眉:“所以不喜欢旅游,来看人的。”

许卿安终于开口搭上话:“但是不用担心和你走散,你个子高一眼就看到了。”

“Wooooo,说得好!”范涟竖起大拇指赞同许卿安的话。凌霄弦也不在意笑骂范涟:“你是现在才学会说话吗?”

“那我们先去珠宝街,珠宝街的话要走一段路,跟上我的步伐孩子们。”胡时毅充当导游的角色,举起手示意他们跟上。

珠宝街比许卿安想象中热闹得多。狭窄的街道两旁挤满了小吃摊,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料和油脂的香气。胡时毅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穿梭在人群中,不时停下来买些小吃。

"尝尝这个,"胡时毅递给许卿安一个纸包,"白糖糕,刚出锅的最好吃。"

许卿安接过还冒着热气的糕点,小心咬了一口,外酥里糯,甜而不腻。"好吃!"他眼睛一亮,嘴角沾了一点糖粉。

胡时毅看着他,眼神柔和。他抬起手,拇指轻轻擦过许卿安的嘴角:"沾到了。"这个自然而亲密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了。范涟意识到什么,指着他们:“我……”话没说完被凌霄弦捂住嘴:“走走走,我们去买别的吃。”

他们继续沿着珠宝街前进,品尝了瓦罐汤、拌粉、藜蒿炒腊肉等地道美食。胡时毅似乎记得许卿安所有的口味偏好——不要香菜、不能吃辣,喜欢酸甜味。这种被细心记住的感觉让许卿安胸口发胀,像是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要溢出来。

“我不行了。”范涟忽然放下筷子,他们正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端着碗吃水煮(类似于关东煮)。“怎么了?”胡时毅偏头,他的那一碗已经见底了,许卿安因为吃的是不辣的也快吃完了。

凌霄弦接上话,以为太了解范涟,知道他会说什么:“这确定是微辣吗?”“是啊,特意给你们弄微辣……额,你俩吃不了辣?”

“吃不了江西辣。”两人又一次异口同声,许卿安内心暗暗觉得这俩人默契真好。

“我不行了!”范涟实在受不了起身拽着凌霄弦要去买冷饮。

“我还没吃完……”凌霄弦嘴里嚼着肉,口齿不清,话没说完就放下碗被拽走了。

胡时毅和许卿安对视一眼耸肩继续吃。一分钟都没有,凌霄弦又跑回来端起自己的碗又扒拉了两口,然后又去追范涟。

“噗嗤……”许卿安笑出了声。

胡时毅看着他笑,许卿安的眼眸亮晶晶的,很好看,笑也很有感染力。

胡时毅觉得这趟珠宝街之行很成功。

“下午了,干嘛去?”凌霄弦手上拿着冷饮,边上的范涟依旧在倒吸凉气,看得出来被辣的不行。

“下午……我们是晚上去看滕王阁和万寿宫吗?”胡时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干嘛,这还是许卿安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胡时毅犹豫做不出选择。

范涟思考片刻,看了眼手机,有人给他发了消息:“千穗说万寿宫我们两家人一起去逛,那今天先去看滕王阁吧……我靠还是好辣……”他猛灌一口冷饮。

凌霄弦沉默片刻:“我操?说了?”他摸出手机看,“我靠!”

三个人疑惑看着他。

“哇塞,我完蛋了……周双木给我打了四个电话一个没接到。”凌霄弦说着自己还笑了,“我不行了,我给他回个电话。”随后离开三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回电话去了。

许卿安吃着胡时毅给他买的南昌特色糕点:“他很怕那个周双木吗?”

范涟愣了一下,笑道:“他不怕,他们感情很好的,他儿子暑假过完就高一了,他和周双木认识……二十多年了吧。”

许卿安眼神露出了些许羡慕:“那真的很好诶!”

“你以后也会的肯定。”范涟对他说,也给许千穗打电话报告行程。

许卿安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下意识看向身后的胡时毅,和他对上视线,或许是太阳毒辣,两人都红了耳朵。

凌霄弦回来时脸上带着笑,问胡时毅:“干嘛去干嘛去?好热好热。”

“别闹了,我们成流浪汉了。”范涟笑起来调侃。

胡时毅思考片刻:“找个麻将馆打麻将要不咯?”“我们只会杭麻和宁波麻将。”凌霄弦和范涟说到。

“没事,我都会。”胡时毅很自豪的拍拍胸脯,忽然顿住:“完了,三缺一,卿安不会。”

“我可以学。”许卿安一脸认真。

“那就打杭麻,比较简单,让凌老师教你。”范涟把凌霄弦推出去。“那我当你上家好嘞。”凌霄弦答应的很爽快。

“行,我位置。”胡时毅摸手机定了间包厢。

进了包间,胡时毅先重新洗了一下牌:“打多少钱?”“不赌钱吧,不是还有个新手吗?”范涟坐下舒展筋骨。

凌霄弦坐下,和许卿安讲了一下大致规则:“……反正很简单的,你打个两三把就会了。”

许卿安愣愣点头。

麻将桌的骰子声响了一会。“OK,我是庄……庄的话拿14张牌,打出去一张,然后呢别人拿13张,摸一张打一张嘛,你得保证你有13张牌就是。”范涟也开始讲解。

许卿安似懂非懂。

“然后比如你有两个一样的牌,别人打出一张一样的,你就可以碰,然后在打一张不用摸牌了。”胡时毅接上话,顺带整理着自己的牌。

“你也可以吃,就是凑了顺子,比如二三四,四五六,但是也是要别人打出来一张才可以吃,而且你只能吃你的上家也就是我。”凌霄弦说着看自己的牌,“诶,有说法我这个牌!”

范涟用宁波话笑他:“摸进白板了是吧?”

凌霄弦瞥了他一眼,想起来告诉许卿安:“对了,白板就是啥牌都可以替,万能牌,但是不能吃奥。”

范涟:“来嘛,我新华字典,很多字啊,红中要不咯?”

“诶!谢谢你,碰!”胡时毅放倒两张红中,摸过范涟打出来的红中和自己打出来的并在一起放到桌角。

“你……”凌霄弦欲言又止。

胡时毅:“哈哈哈哈哈!”范涟变笑边解释:“就是一个人碰了的话,那下家就不能打牌也不能摸牌,就是把他过了。”

“哦!我懂了!”许卿安点头。

凌霄弦咬着指甲:“我这里有东和北啦,我的字也多。”

“大东北是我的家乡~”胡时毅忽然开唱。凌霄弦笑出声:“来,二条!”

“我是不是可以吃?”许卿安弱弱问,放倒了一条和三条。

凌霄弦:“……”

“哈哈哈哈哈哈!”胡时毅和范涟都大笑,“凌霄弦你好好笑!”

“我不行了,谁在意?小馋猫,少吃点!”凌霄弦看着自己的牌,“好烂啊!”

“不是说牌好吗?”范涟看着自己的牌,思考要怎么才能胡牌。

许卿安又打了一张二筒。“诶!杠!”凌霄弦推倒三张二筒,“阿里嘎多(谢谢)……”

“你他妈……”被过了的胡时毅无语。

范涟:“哈哈哈哈哈!”

“杠的话更高级,就是凑四张牌就可以。”

“了解了……”

“发财!要不咯?”范涟又打出一张。

“不要,我要四万,你给我不?”凌霄弦看向范涟。

“我没四万。”范涟表示爱莫能助。

凌霄弦打了一张九万。“吃。”许卿安推倒牌放到桌角。

“又吃上了我了个?”凌霄弦惊讶,“牌多好啊我靠,给你喂上了?”

许卿安红耳朵,打了一张一筒。“谢谢!碰!”凌霄弦又开心上了,“有来有回知道吧!”

许卿安听着熟悉的宁波话觉得温馨。

“诶你是不是会了?”胡时毅问。范涟摸牌又打出一张:“年轻人学的快……诶不对,许老师你多大?”

“我今年28。”

“哇塞。?”凌霄弦忽然短促笑了一声。

“那你是我们四个人中年纪最大的我操?!”范涟拍拍凌霄弦的肩。

“28,比我小六岁!我不行了……你啥星座啊?”凌霄弦打出一张看着许卿安。

“双鱼。”许卿安有问必答。

凌霄弦一摊手:“好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我就是许卿安,我28岁。”

“代替你了,哈哈哈哈哈!”胡时毅和范涟笑的开心。

一局结束,胡时毅胡牌,他刚打出一张,凌霄弦就说:“我这牌好烂啊!”“你牌好过吗?”范涟调侃他,打了一张牌,“要不咯?”

“不要啊!”凌霄弦有点绝望,“我这牌死了……”他摸了一张,“活了!辉煌还得靠自己知道吧,有些时候运气来了挡不住啊!”

“胡了?”胡时毅被吓了一跳。

凌霄弦皱眉看了看:“胡了?”

“我操?”范涟和许卿安都震惊了。“别诈胡啊,诈胡扣钱的。”

“哦哦,没有,诶呀……”

“你在失望些什么?”

……

傍晚他们分两路去参观滕王阁,胡时毅还给许卿安买了把油纸伞:“蛮好看的。”“确实。”

伞面上还带着便利店冰柜的凉气。许卿安接过时,注意到伞柄上刻着《滕王阁序》中的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

阁内阴凉许多,木质楼梯散发着桐油的味道。许卿安的手指抚过鎏金雕花的栏杆,突然在第三层转角处停下:"你看这个。"他指向柱础上一处模糊的铭文,"这是明代重修时的纪年款,万历十二年。"

胡时毅凑近时,肩膀贴着许卿安的后背。他今天换了件浅灰色亚麻衬衫,衣领间飘着淡淡的松木香。"你连这个都懂?"他声音里的赞叹让许卿安耳根发热。

"写历史小说时查过资料。"许卿安指向西面墙上斑驳的壁画,"那里原本画着《滕王宴饮图》,可惜清代战乱时被烧毁了。"

登上第五层时,胡时毅突然拉住许卿安的手腕:"来。"他带着许卿安穿过人群,来到西侧的观景廊。赣江在此处拐了个弯,阳光下如同铺开的银缎。"王勃写'襟三江而带五湖',就是站在这个位置看到的景色。"

许卿安惊讶地转头:"你也背过《滕王阁序》?"

胡时毅的耳尖微微发红:"昨晚临时补的课。"他掏出手机,"站过去,给你拍张照。"

取景框里的许卿安扶着朱红栏杆,江风将他衬衫下摆吹得猎猎作响。胡时毅连按三次快门,却迟迟没有放下手机——屏幕上的男人身后是千年江山,眼中却映着拍照人的影子。

阁顶的风铃叮咚作响,两人并肩站在最高层的回廊上。许卿安突然指向北面:"那里就是万寿宫吧?"一片青灰色的古建筑群在现代化高楼中显得格外醒目。

"嗯,道教祖庭。"胡时毅的声音混着风铃声传来,"一会儿带你去吃门口的糊羹,开了六十年的老店。"

下楼梯时,胡时毅的手始终虚扶在许卿安腰后。经过二层展馆时,许卿安突然停在一幅书法前挪不动步。玻璃展柜里,泛黄的宣纸上墨迹遒劲:"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真迹?"胡时毅凑近看说明牌。

"明代摹本。"许卿安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但能看出笔力..."他突然顿住,因为胡时毅的呼吸正拂过他颈侧的绒毛。

阁外的银杏树下,卖纪念品的老人正在整理拓片。胡时毅蹲下身,拿起一张印着滕王阁剪影的朱砂拓:"要不要..."

"要。"许卿安已经掏出钱包。两人手指在纸币交接时短暂相触,又同时像被烫到般缩回。

“万寿宫的话……下次带你来吧。”

“好。”许卿安发现,自从认识胡时毅,他越来越期待明天和他口中的“下一次”了,这是他在城里从未有过的。

“走,我带你吃糊羹,超好吃!”

两碗冒着热气的糊羹上桌,虾米与香菇的香气扑面而来。胡时毅很自然地把自己碗里的猪肝夹给许卿安:"你爱吃的。"动作熟稔得仿佛共同生活了许多年。

许卿安怔怔地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食材,想起自己只在某次闲聊时提过喜欢猪肝。窗外的夕阳将胡时毅的侧脸镀上金边,他正专注地挑出自己碗里的香菜,眉心的褶皱让许卿安想起梅岭雨后山峦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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