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在了大婚的三年前,孤身前往战场,和编剧千羽王做了一场交易。
虽是这个世界的操纵者,但楚归鸿是他的儿子,她不信千羽王会放任自己的儿子惨死在南珩手下。
事实证明,她错了,她错估了所谓现实世界的准则。
对于千羽王来说,剧情按他的设想走下去,才是根本。
宋一梦抓住了这一点,以身入局,承诺会帮他推动剧情,帮南珩坐上帝位,帮他实现制片人经纪人对于种种角色高光的需求,但是他作为编剧,也要给予这个世界众生活出自己的机会。
明明是他创造的纸片人,此刻,倒是利用起纸片人的身份与他谈条件,实在有趣。资本要的只是南珩的高光,除此之外,不过路人甲乙丙丁,不过工具人赵钱孙李,就算活出了自己的人生,也跳不出这一方天地,主角是南珩就行。
他们谈得倒是愉快,千羽王留宋一梦在军中多待了些时日,帮她掩饰了身份,常常向她吹嘘自己名场面写得有多么精妙绝伦,向她讲述种种环节的逼不得已。
“得有戏剧冲突啊,两女争一男,你们还是姐妹,观众就爱看这个。”
“不过你别伤心,南珩是男主嘛,我肯定要洗白他的,他和你那个妹妹,其实没有的事。孩子是上官鹤的。”
“上官鹤你还不知道是谁吧。我写的,我为了给南珩加高光,又给他编了个身份,让他当了残江月的老大。”
“我们古装偶像剧,不能只有男女之情,作为大男主,兄弟之情也要有,说不准的化学反应,兄弟情也能火。”
“不过上官鹤让我写死了,为了烘托出帝王那种孤家寡人的氛围。”
“他那些兄弟都死了。”
难得有个人在虚拟世界听他吹牛,他对宋一梦这个工具人女主竟多了份喜欢。
只是听他讲的越多,这个工具人女主脸色便越难看
“我爹,也是你写死的?”
“啊…我没想写死他。是资方,为了体现少年帝王的成长,为了反差感,为了帮他立杀伐果断的人设,逼我写的。”
“那按照你刚才的说法,我帮你推动的剧情,也包括我爹的死!”
“也,也不完全是。”
眼前少女的眼神令人胆颤,他感叹于自己创造的纸片人竟有如此的生命力,也害怕自己的大作就此毁于一旦。
“你要是能不杀你爹的同时帮南珩立住人设,杀别人也行。”
“一定要杀人吗?”
“为什么一定要立杀伐果断的人设?”宋一梦疑惑,实在是理解不了他们所谓的戏剧冲突。
“大男主嘛!帝王权谋啊!凡成大事者,总是孤独的。不把你家杀光光,怎么有那种我对得起天下人,唯独对不起你的悲伤。”
“其实你们那孩子我也没想写死,我想得是写死你,然后让孩子活着,还能给南珩立给女儿奴的人设,可惜了,被演员的经纪人否了。”
说到孩子,千羽王感觉面前这个纸片人都要碎了,眼睛里提不起一点精气神,满是情伤后的心死如灰,急忙安慰道:“不过你放心,他会为了你守寡孤苦一生,不然网民会把他打成渣男网暴的。”
“那有什么用。”
“所以到头来,费尽心力操纵别人生死,也只是为了他一个人的高光,是吗?”
“可以这么理解。哎,你想要高光吗,我也可以给你写。”
“不了,多谢,我不想再被人操纵着做事情了。”营房内灯火通明,宋一梦此刻却觉得夜色中都充满了控制人的无形之手,仿佛下一刻,又会将她退回过去望不到头的黑暗。
“给你写这么惨,我都心疼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给你写。”
千羽王饮下一口酒,想了一想,急忙正色补充:“不操纵你人生的那种。”
“你写的都能实现吗?”
“必须的,我是编剧。”
“那,我能在不嫁给南珩的情况下,怀上那个孩子吗?”
“不大可能,这不符合生物学。”千羽王一本正经地说到,其实内心已经想到船戏怎么写了。
“生物?”
“对,生物,我们那个世界的一门学科。你们男男女女必须那样,才能有孩子啊。”
“你们那,管这,叫生物啊。”
“也不是,这只是生物学的一小部分。跟你说这个也没用,再想想,别的,比如钱,不过我把你写得够有钱了,锦衣玉食,都养成恋爱脑了。”
“那,锻刀之法呢?我看过楚归鸿给我写的信,里面根本没有真正的锻刀之法,其实他也并不知道,对吗?”
千羽王思考一番,点头低语:“这倒是个办法。把锻刀之法告诉你,有个意外你还能拿它保命。”
“不过,所谓什么锻刀之法的秘籍我是没有的,楚归鸿不知道也是因此,我作为编剧,所有的武器我都可以写出来,不需要什么锻刀之法打出来”千羽王不好意思地说到,起身拿出笔写下一段方程式。“若真有人逼问你,你可以拿这个应付他,除了你我,着世上不会有人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可以实现的操作方法,至于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