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 是小白渊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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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渊看着记忆中熟悉的场景叹了口气。他本想醒过来抓紧去训练黑桃的队员,但四下看看似乎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
他冷着一张俊脸,看着小了一圈的自己从阿卡拉大陆政府秘密实验室中的培养皿中睁开眼,踏了出来。
他是阿卡拉政府研制成功的第一批人造人中之一,是一个完整的、拥有自主意识的“人类”。小白渊看着眼前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研究员,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后来,噩梦开始了。研究员一般是一人或一男一女负责一个实验体,在长时间的封闭实验中有的产生了感情,把自己耗尽心血亲手创造的实验体当做自己的亲骨肉来养。其他同批次的孩子被“父母”开开心心地领着在研究院的庭院里玩时,白渊已经在训练室拿着一柄短刃同那些可怖的变异体拼杀,每天晚上才能和孩子们一起玩。
在那里,孩子们不知道自己背负的是怎样的命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封闭的地方生活,把研究员当做亲人,把其他实验体当做真正的朋友。
某天晚上,白渊伤痕累累地踏进食堂,累得一头栽倒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一个紫发小男孩吓了一跳,走上来戳了戳白渊,不由分说塞给他一颗糖。
“?”白渊发出无声的疑问。
“你好!我叫洛尔特里,我们做朋友吧!”紫发小男孩发出邀请。白渊因为训练,不常和其他人说话,也是那时变成了这样的性格。他不合群,也没想到会有人愿意找自己发出当朋友的邀请。
“朋友……”他犹豫着,最终点了点头。洛尔特里也陪他走到了现在,想到这,一旁一直站着的白渊笑了笑。
渐渐的,他跟所有人成了朋友,虽然话不多,但会答应所有邀请他一起玩的人。
他还是每天都训练,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他曾怨恨过自己的研究员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快乐的玩耍,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冷淡,似乎身上永远萦绕着一缕淡淡的哀伤似的。那时他尚不知道,那些他拼命杀死的,是在他之前的所有失败品,换言之是一条条命。也不知道每天的残酷训练是为了让他不被研究院淘汰,成为其中的一员。
十年过去,那一批次的十二人的身量随着年龄增长,变成了十二个青年。有一天自己的研究员没有来找他,自己而是被叫进了另一间训练室。进去才发现其他人也在,且面面相觑不知这是干什么。
唯一的女生梅丽开口道:“这是干什么呀?是让我们一起做游戏吗?”话音刚落,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揭开了血腥的帷幕:
“实验开始,时间三分钟。条件是仅有一位实验体存活。每隔30秒淘汰一位实验体。”
实验体们摸不着头脑,都不做声。一旁的白渊看到这,苦涩涌上喉间。他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实验体……那是什么?”梅丽问。
“砰——”梅丽还没来的及发出惨叫,颈处喷出鲜血,倒在了地上。一阵可怕的沉默后,他们的情绪爆发了。其他人发出惊恐的尖叫,四散奔逃,有的则大力拍打着门,一边哭一边大喊“放我们出去”。
白渊默不作声的站在一边,冷汗不断从各处冒出,他终于明白此前的训练、研究员一直让他带在身上的匕首是为了什么了。这不过……这不过只是一场权利游戏吗?
“砰——”第二个人倒下了。他们停止了哭喊,这十年来,他们也受到了教育,冷静下来,终于有人想明白了。平日里暴躁的比尔瞥见了白渊腰间的匕首,愤怒地跑上前揪住他的领子:“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想把我们都杀了……”
“不是的,我……”砰的一声,白渊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他茫然睁眼,发现其他人的眼睛都失去了聚焦,漠然地看着他。三个人冲上来,赤手空拳地招呼上来。白渊的实力严重断层,他一眼就看出这几人起了杀心,但并非出于自愿。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他也没办法对这些人下手。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杀了他们,你就能活下来”的声音,意识逐渐消失。
再睁眼时,面前只剩下一片血红,同伴们的身体倒在血泊里。
“我……干了什么?”白渊只觉得头晕眼花,四肢百骸都只剩下寒意。一位研究员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几个陌生的人抬走了同伴们的身体。白渊伸出手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
那之后,亲手杀死同伴、获得生存的他活在罪孽中,换得了得知真相的权利。他没再见过自己的研究员,被编入特殊作战部队每天如机械般完成任务,有时是暗杀,有时是活捉。
他变得愈发冷漠,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而活。
这样痛苦的日子过了几年,结束于他的智能通讯上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