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客栈陷入睡梦中。
由于晚上没有怎么吃东西,所以秦漓的胃受不住,硬是把她疼醒了。
秦漓早知道就听兄长的了。
盘腿坐在床上,秦漓的思绪渐渐飘远。
一个月前
秦五你要去安海关?
秦漓嗯,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
秦五需要什么?我派人给你带回来。
秦漓不说话了,垂眸抿唇,长长的睫毛掩盖住她的神色,叫人看不懂。
秦五捏捏眉心,他这个妹妹,总是这般。
秦五那就去吧,不过你要听我的。
秦漓好。
出发那天,秦五给她准备了许多东西。
秦漓哥,药瓶就不必了吧。
秦漓怕苦,不喜欢吃药,也不喜欢闻那股刺鼻的味道,但偏偏她身体不好。
秦五你从小不爱吃饭,胃不好,这是用来以防万一的。
秦漓~_~好吧。
嘴上这样说,但秦漓还是趁其不备把药瓶撇下了。
现在好了,她腹痛难忍,马上就去见她早死的父母了。
小家伙察觉到秦漓的难受,用头轻轻蹭着她的脸,好像在说什么。
秦漓门外吗?
小蛇高兴的吐蛇信子,绕着自己的尾巴转圈。
秦漓坐起来,手扶着床喘息,然后一点点往门外挪。
好不容易到了门外,秦漓已经气喘吁吁了,她的嘴角渗出鲜血,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一只白色猫头鹰这时飞来,爪子下方还攥着一瓶药。
秦漓强撑着取下药瓶,一口闷完。
秦漓咳!
她喷出一大口血,发白的唇瓣在血液浸染下如冬日盛开的红玫瑰,热烈奔放。
她的肤色本就因身体原因苍白如雪,此时更是堪比死人的脸,毫无血色。
猫头鹰已经离开,只有小家伙在地板上急得团团转。
秦漓我没事,放心吧。
她安抚它,像以前一样。
秦漓扶着门框竭力站起,身子因重心不稳向一边卧倒。
倏地,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只觉得脚下一轻,秦漓被抱了起来。
秦漓薛苦?你怎么来了?
秦漓记得,自己找老板要了最边上的房间,四周都没客人入住,与薛苦的房间更是离了十万八千里,自己刚才的动静应该不会吵到他。
薛苦没回答,抱着秦漓进了房间。小蛇也跟着爬了进去。
躺在床上,药效也开始发挥作用,秦漓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但还是很苍白无力。
薛苦你这是,胃又痛了?
秦漓嗯。
秦漓不怎么想说话,虽然胃有所缓和,但还是很疼。
薛苦以前怎么没这么严重?
秦漓以前是以前啊,怎么能跟现在比?
薛苦若有所思点头,抬脚,准备离开。
秦漓连忙想拦住他,结果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秦漓你先等等。嘶~
薛苦转身,蹲在秦漓的床边,掀开她的袖子一看,一道狰狞的伤口映入眼帘,伤口足足有十多厘米长,皮开肉绽,好在用针缝好了。
薛苦你受伤了。谁干的?
秦漓不小心被波及到罢了,没什么大碍。
薛苦抱歉。
秦漓你没做错,不需要道歉。
秦漓莞尔一笑,含情脉脉的眼眸似要溢出水来。
薛苦这附近有动物,明天要去打猎吗?
秦漓好。
薛苦离开后,小蛇这才缠上秦漓的手臂,撒娇般扭动身躯,以便逗秦漓开心。
这似乎并不管用,秦漓象征性笑笑,在窗边吹风。
秦漓明天又要不安生了。
晚间雪已停了,没有雪花点缀,黑夜幽深,宛若墨水泼洒的白纸。
一只信鸽盘旋飞至秦漓屋内的桌案上,一双黑珠子麻木盯着她。
秦漓取下信鸽脚边的东西,是一瓶药和一封信。
秦漓真是奇怪,先前的药又是谁送来的?小熙,你知道吗?
小家伙睁着懵懂的双目,好像没有听懂。
秦漓笨蛋小熙。
烛火摇曳生姿,在墙上印出少女孤独的身影,风吹来,烛火熄灭了,少女的影子也不曾留下,恍若从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