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珩又连着数日派人往宋府送礼,朱漆大箱每日辰时准时出现在宋府门前,却总在酉时原封不动地抬回。
富贵急得不行,南珩却只是冷笑,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几——他倒要看看,这个你能躲到几时。
他们不知道的是,你确实病了。
起初只是低烧,你还能强撑着看会儿书,可这几日却突然高烧不退。
闺阁内终日弥漫着苦涩的药香,纱帐低垂,遮住了你苍白如纸的面容。
偶尔清醒时,你能听见窗外搬运箱子的嘈杂声,却只是虚弱地翻个身,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
这日,南珩特意挑了宋聿德在府的日子登门。
当你被丫鬟搀扶着过来时,南珩手中的茶盏险些脱手。
他本以为你这几日都是在装病,亲眼看见你才发现居然是自己误会了。
南珩(还真病了……)
你只穿了件素白中衣,外罩浅青色纱衫,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你的唇上不见半点血色,唯有颧骨处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你勉强行了一礼,声音轻得像羽毛:
宋一星“爹,七殿下。”
宋聿德“阿星,来来来,快坐。”
宋聿德连忙起身,亲自扶着你坐下,又命人取来软垫。
南珩的目光落在你身上,眼中透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南珩“三小姐的病还没有痊愈?”
你抬眸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几分警惕。
宋一星“劳殿下挂念,那日落水回府后便染了风寒,至今未愈。”
你话未说完,便用手帕掩唇低咳起来。
南珩眸光微动,注意到你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南珩(……倒不像是装的。)
宋聿德忽然笑着打破沉默:
宋聿德“阿星,不是说那日你与殿下在御花园有误会吗?”
宋聿德“今日请殿下来,就是为了让你当面与殿下说明白。”
你心头一跳——父亲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了南珩面子,又暗示那日之事纯属意外。
南珩突然轻笑,说道:
南珩“宋大人此言差矣。”
南珩“那日岸上围观者众多,我跟宋三小姐是互生心意,何来误会一说呀?”
宋聿德手中茶盖轻碰杯沿,发出悦耳的清响。
宋聿德“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
宋聿德“我家小女自幼就与楚家定亲,向来是恪守规矩。”
南珩闻言,眉梢微挑,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却掠过一丝冷意。
他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茶盏边缘,声音慵懒中带着几分玩味:
南珩“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宋聿德“那这活人,也不能让外面的唾沫星子给淹死啊!”
你忍不住又咳嗽起来,帕子掩住的唇角微微抽搐。
宋一星(爹这话明着自谦,暗里却在暗指七殿下败坏我的名声。)
宋聿德突然看向你,笑容慈爱:
宋聿德“所以啊,我家小女绝对不敢对殿下有任何心思,殿下也千万不要多想。”
南珩的目光在你们父女之间来回扫视,突然嗤笑一声:
南珩“那所以宋大人的意思……是孤自作多情了?”
空气骤然凝固。
你看见父亲额角渗出细汗,却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他转头看向你,决定把烫手山芋扔给你:
宋聿德“阿星,我跟殿下谁说的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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