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半小时后，FBI纽约分局临时指挥中心。

空气里弥漫着速溶咖啡的廉价焦糊味、汗味和一股驱之不散的焦虑气息。

巨大的城市地图覆盖了一整面墙，上面密密麻麻贴着各种颜色的标记点和照片。电脑屏幕幽幽地亮着，映照着几张疲惫而凝重的脸

赤井秀一坐在角落一张转椅上，身上的湿风衣已经脱下搭在椅背，里面深色的衬衫肩头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他低着头，指间夹着一支新点燃的烟，烟雾袅袅上升，朱蒂·斯泰林坐在他对面，双手捧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咖啡，眉头紧锁。

朱蒂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她揉了揉眉心

朱蒂“维克多·克劳利，当场死亡。肇事卡车司机完全懵了，说是那人自己突然冲出来……”

朱蒂“现场没有任何目击者看清推他的人。巷口监控三天前就坏了，典型的意外”

朱蒂“线索…彻底断了”

赤井秀一沉默地吸了口烟，灰白色的烟雾盘旋上升。维克多的死是必然的灭口，这点毋庸置疑。他需要确认的是另一件事。

赤井秀一“总部那边，关于三个月前派来协助的零号特工，有新的指示或档案补充吗？”

朱蒂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几乎被遗忘的名字。

朱蒂“你是说那位代号幽灵的成员？”

赤井秀一“嗯”

朱蒂叹了口气摇头

朱蒂“亚当斯接手后下的第一道正式命令，就是彻底封存并清除「zero」项目的一切信息，权限提到最高级。”

朱蒂“我们这边所有相关的邮件、任务简报、甚至连最初那份派遣通知的存档副本全都被远程彻底抹除了，连个字节都没留下。”

朱蒂“就好像……这个人，还有这个任务，从来不曾存在过”

赤井秀一“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一点信息都没留下”

是的，只要世界上有这个人，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都能查到，但这次的线索只有当时「 Zero」进联邦调查局的时间

朱蒂“亚当斯在内部安全会议上明确说过「zero」相关的一切属于最高误操作风险，任何接触或试图恢复数据的行为都将被视为严重违规。”

抹除。最高风险。严重违规。亚当斯的手段，比预想的更彻底，也更急迫。这已经超出了常规保密范畴

赤井秀一“亚当斯他原定的交接日期，我记得是在下个月初？”

朱蒂“对，原计划是两周后正式接替罗杰斯主管”

朱蒂“但罗杰斯的意外发生后不到48小时，亚当斯主管就提前抵达并全权接手了。效率高得……有点惊人。”

她没再说下去，但未尽之意两人都心知肚明

提前接手。最高权限。彻底抹除。

赤井秀一掐灭了手中的烟蒂，动作干脆利落。他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风衣

赤井秀一“收队吧，朱蒂。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了”

他需要立刻看到那枚U盘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