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被粗暴扯开的瞬间，沈昭低笑了一声。暴雪般的信息素席卷而来，冻结了他皮肤下闪烁的神经电路，蓝光在冰层下挣扎跳动，像被囚禁的熔岩。
"你每天给我注射的抑制剂……"话音未落，凌晏的手已经卡进他的锁骨，指节抵住皮下芯片的接口，猛地一折。
金属断裂的声音清脆刺耳，电火花迸溅，照亮了凌晏眼底翻涌的暴风雪。
断裂的芯片在半空炸开，全息影像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画面里，银发少年蜷缩在培养舱内，撕咬着输液管，喉咙里溢出野兽般的低吼。舱外，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低头记录数据，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冰冷而规律。当那人抬头时——
琥珀色的眼睛，和沈昭一模一样。
画面骤然切换。
成年后的沈昭被机械臂按在手术台上，银色神经束沿着他的脊椎刺入，冰冷的电子音在背景里宣告：【Ω-S09神经接驳完成，α-0000对照组数据同步率92%】
医疗舱的玻璃在凌晏的拳下爆裂。
"你把我变成这样？！"
他扯开自己的袖口，手臂内侧浮现出与沈昭如出一辙的电路纹路，蓝光在皮下流动，像是某种共生的诅咒。
沈昭咳着血笑起来，染红的犬齿闪着危险的光。
"错了，"他伸手抓住凌晏的手腕，按在自己的心口，"是我们互相改造。"
掌心下，机械心脏稳定跳动，金属外壳上刻着清晰的编号——LY-0000。
警报声骤然撕裂寂静。
所有电子屏在同一秒转为血红，刺眼的警告文字滚动浮现：【双实验体接触超标，执行清除指令】
天花板裂开，武装无人机降下炮口，枪械上膛的机械声整齐划一。
凌晏几乎是本能地扑倒沈昭，子弹擦着他的后颈射入墙壁，混凝土炸裂，露出里面埋藏已久的培养舱残骸。
"你他妈到底——"
沈昭忽然仰头，吻上他染血的嘴唇。
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某种程序被触发，凌晏的视网膜上炸开金色警告：【暴雪协议解除，冰川进化程序激活】
无人机炮管上的白蔷薇徽章刺眼夺目，与记忆里的实验室标志重叠。弹道预判数据如洪流般涌入大脑，仿佛这些杀戮程序……
本就是他的本能。
而沈昭腹部的伤口没有流血，液态金属在皮下流动，无声修复着损伤。他望着凌晏背后逐渐凝结的冰晶能量场，嘴角无声地动了动。
——终于醒了。
沈昭抬手，指尖刺入腹部的伪装层，扯出一条银色的神经接驳线，抛向凌晏。
"想报仇吗？"他笑，"那就连接我。"
无人机群突然集体调转炮口——
对准了军校核心能源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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