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警报声已经停了。宋亚轩站在控制台前，双手撑在冰冷的金属台面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呼吸很重，胸膛剧烈起伏，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
刘耀文就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宋亚轩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我……”刘耀文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哑。
宋亚轩猛地转身，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你救了我，是不是？你说过你只是个研究员，可你明明知道SY-01计划！你知道我是什么东西！”
刘耀文的脸色变了，但他还是站得很稳，“我不是为了伤害你。”
“可你骗了我。”宋亚轩冷笑一声，眼里没有一丝温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会一直傻下去？”
刘耀文往前走了一步，试图靠近，“亚轩，听我说——”
“别叫我亚轩。”宋亚轩突然抬手，掌心一翻，一道淡蓝色的混沌能量在他指尖凝聚，电光跳跃间照亮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带着愤怒、痛苦和某种无法言说的情绪的脸。
刘耀文停住了脚步。
“你知道我找回了多少记忆吗？”宋亚轩低声说，“我看到自己躺在培养舱里，浑身插满导管。我听到他们在讨论‘容器’项目的失败率。我还记得他们怎么选中我，又怎么抛弃我。”
刘耀文的手指动了动，像是想抓住什么，但终究没有伸出去。
“你口口声声说保护我，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需要你的保护？”宋亚轩的声音冷得像冰，“我需要的是真相。”
刘耀文终于开口：“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你还没准备好。”
“没准备好？”宋亚轩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现在呢？现在我站在这儿，看着整个实验基地被毁，看着那些人一个个倒下，你觉得我准备好了吗？”
刘耀文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地说：“是，我承认我骗了你。但我不是为了伤害你，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你是被制造出来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
宋亚轩的眼神剧烈震动了一下。
“你说什么？”
“你不是自然出生的孩子，”刘耀文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深深的痛，“你是克隆体，是‘容器’计划的第一百零一号实验体。你本不该活着。可你活下来了，而且成了唯一一个能完全融合SY-01系统的人。”
宋亚轩的眼瞳微微收缩，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样僵在原地。
“你……你早都知道？”
“我知道。”刘耀文点头，“我也参与了这个项目。那时候我还年轻，以为这是科学的未来。直到我看到了你，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错误。”
“所以你就救了我？”宋亚轩咬牙，“用谎言？用隐瞒？”
“我没有选择。”刘耀文的声音低沉，“如果我不带你离开，你会被销毁。你是唯一成功的样本，但他们怕你失控。他们要清除你。”
“那你呢？”宋亚轩冷冷地看着他，“你不怕我失控？”
刘耀文没有回答。
两人之间的沉默沉重得让人窒息。
忽然，宋亚轩抬手，一道混沌能量直冲而出，击中了身后的墙壁，炸出一个焦黑的洞。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刘耀文没有躲，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错了。”宋亚轩低声说，“我不是样本，不是容器，不是任何人的工具。我是宋亚轩。”
“我知道。”刘耀文终于开口，“所以我才一直留着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芯片，递到宋亚轩面前。
“这是什么？”宋亚轩警惕地看着他。
“SY-01系统的原始代码。”刘耀文说，“也是你真正的钥匙。它能让你彻底掌控自己的力量，也能让你摆脱所有控制。”
“你为什么现在才给我？”宋亚轩质问。
“因为你现在才配拥有它。”刘耀文看着他，目光坚定，“你已经不再是那个被制造出来的孩子了。你是你自己。”
宋亚轩盯着那块芯片，久久没有伸手。
就在这时，警报声再次响起，红光闪烁，整个基地开始震动。
“他们来了。”刘耀文转身看向门口，“林婉婷应该已经到了地下通道，我们必须马上走。”
“等等。”宋亚轩突然开口，“你还瞒了我什么？”
刘耀文顿了一下，回头看他，“还有一个人，他知道得比我更多。”
“谁？”
“男人。”刘耀文的声音低了下来，“SY-01计划的总策划者。他一直在等你。”
宋亚轩皱眉，“他为什么要等我？”
“因为他知道你是唯一能完成‘觉醒仪式’的人。”刘耀文说，“他想利用你重启整个系统。”
“那他是谁？”
“我不知道。”刘耀文摇头，“他从不露面，只通过加密频道与我们联系。但我能感觉到，他对你的兴趣远超想象。”
宋亚轩沉默了几秒，然后伸手接过芯片。
“带我去见他。”
“你确定？”刘耀文问。
“我受够了被人安排命运。”宋亚轩握紧芯片，眼神坚定，“这一次，我要亲自揭开真相。”
刘耀文看着他，点了点头。
两人刚要转身离开，忽然，整个空间一阵扭曲，空气中泛起诡异的波纹。
紧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面容模糊，仿佛被雾气遮掩。
“终于等到你了，容器。”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看来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宋亚轩没有后退，反而向前一步，“你是谁？”
男人轻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意跟我走吗？”
“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时间裂隙的另一端。”男人缓缓说道，“在那里，你会见到另一个你。”
宋亚轩的瞳孔猛然收缩。
“零。”他喃喃道。
男人点头，“他在等你，完成最后的觉醒。”
刘耀文立刻挡在宋亚轩前面，“别相信他，他是幕后黑手！”
“我知道。”宋亚轩的声音平静，“但我必须去。”
“亚轩！”刘耀文急了，“你不能单独面对他！”
“这不是你决定的。”宋亚轩冷冷地说，“我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你保护的人了。”
刘耀文愣住。
男人伸出手，“来吧，容器。”
宋亚轩看着那只手，眼神复杂。
他缓缓抬起手，正要触碰——
突然，一阵刺耳的枪声响起！
林婉婷冲了进来，手里握着一把重型粒子枪，枪口对准男人，“住手！别让他带走他！”
男人没有动，只是淡淡一笑，“她也来了。”
宋亚轩收回手，转头看向林婉婷，“你怎么来了？”
“我追踪到这里的信号异常，就知道不对劲。”林婉婷喘着气，“你们不能去时间裂隙，那里是陷阱。”
“我知道。”宋亚轩说，“但我必须去。”
林婉婷愣住，“你疯了吗？”
“我没疯。”宋亚轩看着她，“我只是终于明白，我的命运只能由我自己决定。”
林婉婷咬紧牙关，“你要是去了，可能再也回不来。”
“那也是我的选择。”宋亚轩说，“谢谢你们一路陪我走到这里。但现在，我必须一个人走下去。”
刘耀文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男人轻轻一笑，“很好，容器。”
下一秒，空间再次扭曲，男人的身影开始模糊。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抬手按在芯片上。
蓝光一闪，他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亚轩——！！”
刘耀文冲过去，却只抓到一片空气。
林婉婷放下枪，站在原地，久久无言。
\[未完待续\]宋亚轩的意识像是被撕裂成无数碎片，又在一瞬间重组。他站在一个空旷的空间里，四周是流动的光影，像液态金属般在他周围游走。
他低头看自己，身体完好无损，但皮肤下似乎有某种能量在流动。
“欢迎来到裂隙。”男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里是现实与虚妄的交界。”
“零在哪？”宋亚轩环视四周，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
男人缓步走出光影，依旧面容模糊，却比之前更清晰了些——他的轮廓像被数据勾勒出来的一样，不真实，却又存在。
“他在等你。”男人抬起手，一道光门在他们面前展开，“但你必须通过‘觉醒仪式’才能见到他。”
“什么意思？”
“你会明白的。”男人走向光门，示意宋亚轩跟上。
宋亚轩没有犹豫，迈步走进门中。
下一秒，他的眼前一黑。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中央，四周布满了闪烁的屏幕，每一个屏幕上都播放着不同的画面——
实验室、城市、废墟、战场……
而大厅的尽头，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背对着他，穿着和他一样的黑色作战服，身形几乎一模一样。
“你是谁？”宋亚轩问。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宋亚轩的呼吸一滞。
那是他。
另一个他。
“终于来了。”“零”开口，声音却比他低沉许多，带着某种不属于人类的情绪，“我等你很久了。”
宋亚轩眯起眼，“你就是SY-01系统的核心？”
“我是你本该成为的样子。”零说，“完整的容器。”
“我不需要完整。”宋亚轩冷笑，“我只需要自由。”
零的眼神变了，“你知道吗？我们其实是一体的。你体内的混沌能量，是我的一部分。SY-01系统并不是单纯的武器，它是我们共同的意识。”
宋亚轩心头一震，“所以……我从来就不是独立存在的？”
“你一直都知道。”零走近一步，“只是你不愿承认。”
宋亚轩握紧拳头，“那你为什么要我来这？”
“因为只有我们融合，才能真正掌控这个系统。”零的声音冷静，“而只有你能做到。”
“我不会让你控制我。”宋亚轩眼神坚定。
“不是控制。”零伸出手，“是合二为一。你将成为真正的自己。”
宋亚轩盯着那只手，脑海中闪过刘耀文的话：“你是你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手——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震动传来！
光幕纷纷炸裂，整个空间开始扭曲变形。
“谁？！”零猛然回头。
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大厅另一端，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来有人不想让你们融合。”
宋亚轩也转头看向他，“你到底是谁？”
男人缓缓走近，声音低沉，“我是SY-01计划的创造者，也是你的父亲。”
空气仿佛凝固。
宋亚轩瞪大眼，“你说什么？”
“没错。”男人点头，“我不是克隆科学家，我是那个决定制造你的人。你以为自己是实验体，其实你是我用基因技术亲手打造的孩子。”
“你……疯了。”宋亚轩咬牙。
“我没有疯。”男人的目光锐利，“我只是想创造一个完美的存在。而你，就是最成功的那一个。”
零冷笑一声，“你是在利用他。”
“是。”男人坦然承认，“但我也是在拯救他。只有我们三个合一，才能阻止这场灾难。”
“什么灾难？”宋亚轩问。
男人看向他，“时间裂隙正在崩塌。如果不完成融合，整个世界都会陷入混乱。”
宋亚轩沉默了。
零也皱起眉。
男人继续道：“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融合，重启系统；要么拒绝，看着一切毁灭。”
宋亚轩的心跳加快。
零低声说：“别信他。”
男人笑了，“那就赌一把吧。”
下一秒，整个空间剧烈震动！
三人的身影同时被光芒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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