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里立马向后走去,外面的速度很快,肆里还没走到床前躺下,门就已经被推开了。
“爱妃,你……可还有事?”一道刻意被压的温润的嗓音从肆里身后传来。
‘我靠,我要行礼吗?我也就看了几下,不熟练啊!’肆里在心里疯狂大吼着,暗道完蛋。
【没事儿,这皇帝是恋爱脑,原主不是老说自己身子弱吗?狗皇帝直接让她以后不用行礼了。】
饭桶见肆里慌了,立马出声提醒着,还顺便提醒了一下肆里保持人设。
【记着原主的人设哈,不要崩了哦~】
呼,没事儿,就把这当成cosplay得了。
肆里也在心中给自己打气,第一次角色扮演,她可得演的漂漂亮亮的。
另一边,皇帝林远德见肆里站在那背对着自己,一言不发的,比起被无视的恼怒,更多的是担心。
“爱妃……”林远德向前走了几步,想去摸肆里的肩。
这时,肆里突然转过了身子,恰好避开了林远德的触摸。
她抬起杏眼,第一次见到了这个世界的男主。
大概是20来岁的样子,是偏秀气的长相,人畜无害的样子让人觉着应该是个好说话的主。
可这人此时此刻却狼狈的很,身上看得出来经常锻炼,人却没有什么精神气,眼瞎乌青,定是熬了好几个日夜。
发丝也被风扯散了些许,搞得头发都凌乱了起来。
黄色的帝袍应是有些时日没换洗了,皱皱巴巴的贴在身上,比起皇帝,过了几天好日子却依旧不修边幅的乞丐倒更适合现在的林远德。
肆里只是匆匆扫了林远德一眼,便温顺的低下了头。
学着原主的样子,微微俯了下身,姿势比李璃云还不标准。
“爱妃不必行礼,我平日也并未如此要求,爱妃还是太恪守礼节了。”林远德看见肆里想给他行礼,连忙把她扶了起来,半无奈半抱怨的说到。
在林远德把肆里扶起来后,肆里想了一下,如果按照原主的性子,此时必会生这皇帝的气,便活灵活现的演了起来。
“陛下,当真不需要?”说着,把手从林远德的臂里抽了回来,侧了侧身子,不再直视他。
语气幽怨的说到:“我还以为陛下已经厌烦了臣妾,之前的承诺,便也没在当了真。倒是臣妾寒了陛下的心了。”
肆里觉得,自己这当众驳了皇帝面子的没智商操作,已经比原主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很适合现在刚活过来,脑子还没清醒的愚蠢加倍版李璃云。
果然,林远德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了,这简直比他解决那南下洪灾时还让人头疼。
他身边的那太监见状,便知道自家主子又不会哄了,立即出声替林远德解围起来:“哎呀,玖妃娘娘,陛下对你一片赤诚,怎么可能说话不算数呢?当初陛下本意不也是为了与娘娘您和解来着吗?哪知您会错了意,倒产生了如此叫人唏嘘的场面来。”
这话听着像是真心实意的在解释与劝说,可实际上却把林远德这个决策者撇的干干净净,好似一切都是李璃云的过错似的。
林远德和肆里自然也听出来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不过,“李璃云”应该是听不出来的。
但是在肆里继续开口发作前,林远德便出声训斥了那太监一顿:“你师父前些日子告病回家休养,你便临时顶替了上来,他老人家身子因我留了伤,我也不希望他现在带着病回来任职。”
这话带着赤裸裸的威胁,就算是傻子也听得出来林远德的意思,感受得到他的怒意。
顿时,屋里屋外的下人呜啦啦的跪了一地,“皇上息怒!”从每个人的嘴里传出。
反应最为大的非那太监莫属,他在林远德第一句话刚说完,知道他的意思后,便立马跪了下来,膝盖砸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声音不大,但是听起来就疼。
肆里看着眼前这阵仗,反倒让她手足无措了起来。
我靠,我还是跪一下吧,反正他们都跪了,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想着,她双腿一软,也要跪倒在地。
林远德却眼疾手快的把她捞了起来,而肆里也因刚刚那动作牵扯到脖颈上的伤,忍不住“嘶”了一声。
林远德看着肆里那惨白的面色,顿时又忧心了起来。
“爱妃仍需静养,不可动气呀。脖子还是很疼吗?太医院那些庸医们,当真是白养了。”
林远德嘴上没歇着,但手脚却很老实,动作轻柔却有力的扶着肆里,后又改为将她半揽在自己怀中,想引着她向着那床榻走去。
而那太监又开始叫唤着“娘娘饶命,娘娘饶命”之类的字眼。
林远德怕他吵着肆里,吼着让他闭了嘴。
还是王洪那老爷子好使,他这徒弟咋一点都不懂眼神,还不如杀了算了。
林远德在心底默默吐槽着,痛诉着自己的“委屈”。
若是肆里知道这林远德的想法,肯定会感慨一句:不愧是古代,花样玩出新高度,性命随着鲜花猝。
但肆里可不会顺着林远德的意。
这房子玛瑙太多,搞得饭桶都不想出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屋子总让她觉得脑袋胀痛胀痛的。
所以,肆里决定用一些委婉的撒泼打滚手段,让这皇帝带她去原身的住所。
毕竟她可不相信堂堂一个妃子,还是极为受宠的妃子,会住在一个这么小还不透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