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落,大的有些可怕,残破朱红的砖瓦楼阁之下却是一副兵戎相见的模样,尸体躺在地上,火光灼烧着,明明烨烨的,显出狰狞的可怖。
戏台子上的人还唱着“无量——”
明明额头上是直直的冷汗,一旁的柱子燃烧到极致后倒塌,他们却不敢停下。
“我想做忠臣的,到这个地位,那些读书的,还做什么官——”
上面唱着忠心护主,报国报民。
戏台子下,那把锋利的剑被“忠臣”拿着架在了当朝正统太子的脖颈上。
何其的讽刺。
宋墨让人移开那把剑,双手按在太子的肩上,他的语气低沉阴郁,带着嘲弄“做忠臣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到头了。”
“你说呢,太子殿下?”
见人没言语,他继续说道。
“昔日,我舅舅定国公,蒋氏一族二百三十七人...造人陷害...定国军五万三千兵...蒙冤受辱.......”
“不知今日......”
听着男子的质问,端坐在椅子的男人闭了闭眼,冷冷一笑,面容憔悴还是威严贵气十足。
“你目无军父,助庆王谋逆篡位原来为的就是替你们定国军翻案?”
“还把这账记在了本宫和父皇头上.....呵。”
“主疑臣则诛,难道我还冤了你们?”
朱佑晟缓缓的睁开眼,目光看着手上的玉扳指,他嗤笑出声。
“哈哈哈哈......”
“宋墨,本宫可怜你,这仇,你报错了!”
他缓缓的站起来,目光对视上这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人,像是诅咒的话语,但更像是一种预告,刺骨的狠。
“我输了,但你也终将一败涂地。”
他忽然冲向前面,夺过眼前侍卫的剑,利索的在脖子上划过,霎那不过,男人就倒在了地上,只留下句“本宫宁死不遂贼子意。”
竟是......自刎了。
宋墨来不及阻拦,手上还捏着撕破的朱红布料,看着瞬间倒下的人,忽然感到无趣,眉眼低垂下来,手指松开那片料子,任由它落在泥血里。
报错了仇?
那就错到底去吧!
他现在也已经不在乎了,所有跟那件事有关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杀。
早晚都不会放过。
“咳咳。”
宫人们的哭嚎声压的极低,不敢惊动这位鬼面罗刹,近卫走过低声叫了声“将军”,递过来药丸,这才堪堪的拉回宋墨的思绪。
男人接过药丸,看了片刻然后扔在地上了,忽视掉口中翻涌上来的血,他望向城外的庆王府,脸上勾起一抹笑。
“走。”
该下一个了。
疯子。
这世间怕不是都要疯的乱套了。
窦昭安排着下人把府上弄成铜墙铁壁,她的身子也算不上好,天气冷了,再加上近些日子发生的事,让她心力交瘁,美貌的脸上此时露着几分病态,命不久矣的样子。
可她毕竟是当家主母,府中的大大小小事情,她不来做主谁有能来替她?
“咳咳咳咳。”
用帕子掩着唇,压抑住自己的咳嗽声,妇人心中焦虑,但面上还是稳的住。
偏偏是这个时候乱了,京城现在也不安稳了,但他们现下也逃不了,这该如何是好?
“夫人!!”
贴身的丫鬟凑到窦昭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她的面色苍白,眼神却冰冷起来,她吩咐了几句。
“带着人,跟我走。”
一伙人到了伙房,淫乱的声音传出来,听着竟有几分熟悉,他们还密谋着什么。
“哥哥,我们把药再下的重些......让她死了吧~”
“好,都听你的。”
窦昭听着里面的话,立马反应了过来,她一脚踹开房门,扯过还在偷情的丈夫和妹妹,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们的脸。
“你这个疯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