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浚回到王府时,脸色依旧阴沉。侍从见他神色不对,连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他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独自坐在书房里,桌上的公文摊开着,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反复出现的,还是李长乐依偎在叱云南怀里的模样,那抹火红的身影,像烙印一样刻在他心上。
万俟哀“她跟叱云南亲近,与我何干?”
拓拔浚喃喃自语,试图说服自己,可心里的烦躁却有增无减。
他一直以为自己厌恶李长乐的恶毒和算计,可今日看到她对别人展露依赖,心里却像被掏空了一块。这种陌生的情绪,让他感到恐慌。
万俟哀“来人。”
他沉声喊道。
侍从立刻进来:
黑衣卫“殿下有何吩咐?”
万俟哀“备车,去尚书府。”
可马车刚驶出王府没多远,他又改变了主意:
万俟哀“算了,不去了,回府。”
他终究还是没勇气去面对,更没勇气承认自己对李长乐的在意。
而尚书府里,李长乐正和叱云南在花园里喝茶。阳光透过树叶洒在石桌上,斑驳陆离。
上官浅“表哥,你说浚哥哥会不会真的生气了?”
李长乐故作担忧地问,眼底却藏着笑意。
叱云南放下茶杯,看着她:
无锋首领“你管他生不生气?你是我叱云家的大小姐,想要什么得不到,何必在意一个高阳王?”
上官浅“可我就是喜欢他嘛。”
李长乐低下头,声音带着点少女的羞涩。
上官浅“表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叱云南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无锋首领“你呀,从小就被惯坏了。罢了,只要你开心,表哥就帮你这一次。”
上官浅“就知道表哥最好了!”
李长乐立刻笑开了花,亲昵地抱住叱云南的胳膊。
两人正说着话,檀香匆匆跑过来:
檀香“小姐,高阳王殿下派人送东西来了。”
李长乐眼睛一亮:
上官浅“送什么来了?”
檀香递过来一个精致的木盒,李长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玉簪,质地温润,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正是她之前一直想要的那种。
上官浅“是浚哥哥送的!”
李长乐笑得眉眼弯弯,立刻将玉簪插在发间,对着镜子左右打量。
上官浅“真好看。”
叱云南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无锋首领“看来,他对你也并非全无感觉。”
上官浅“那是自然。”
李长乐得意地扬起下巴。
上官浅“我就知道浚哥哥心里是有我的。”
她拿起玉簪,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心里的得意更甚。拓拔浚的反应,证明她的计划成功了。他越是在意,就越容易被她掌控。
上官浅“对了表哥。”
李长乐像是想起了什么。
上官浅“你在凉州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李未央的事?”
提到李未央,叱云南的脸色沉了沉:
无锋首领“那个女人,不简单。你离她远点,免得被她算计。”
上官浅“我知道。”
李长乐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上官浅“我不会让她再碍我的事。”
她已经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了。李未央一日不除,她就一日不得安宁。
傍晚时分,李长乐带着那支玉簪,特意去了西跨院。李未央正在看书,见她进来,只是抬了抬眼。
上官浅“妹妹看我这玉簪好看吗?”
李长乐走到她面前,故意晃了晃头上的玉簪,声音甜得发腻。
上官浅“这是浚哥哥送我的,他说很配我。”
李未央看着那支玉簪,又看了看李长乐得意的嘴脸,神色平静:
司徒红“好看。”
上官浅“是吧?”
李长乐笑得更甜了。
上官浅“浚哥哥还说,过几日要带我去城外的温泉山庄玩呢。”
她就是要故意刺激李未央,让她知道,拓拔浚心里只有她。
李未央合上书,看着她:
司徒红“大姐若是来炫耀的,那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走了。”
上官浅“妹妹这是什么话。”
李长乐委屈地瘪瘪嘴。
上官浅“我只是想跟你分享我的开心事。毕竟,我们是姐妹嘛。”
司徒红“我跟你不是姐妹。”
李未央冷冷道。
上官浅“你怎么能这么说?”
李长乐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声音哽咽。
上官浅“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绝情?”
就在这时,李敏德走了进来,看到李长乐哭了,立刻怒道:
悲旭“你又来欺负未央姐姐是不是?”
上官浅“我没有……”
李长乐哭得更凶了。
上官浅“我只是想跟妹妹好好说话,她却对我这么凶……”
李敏德还想说什么,却被李未央拉住了。李未央看着李长乐,眼神冰冷:
司徒红“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上官浅“妹妹……”
李长乐还想说什么,见李未央态度坚决,只能委屈地转身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对李敏德投去一个可怜的眼神。
看着李长乐的背影,李敏德气得发抖:
悲旭“这个女人,太过分了!”
李未央没说话,只是拿起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她不得不承认,李长乐的话,还是刺痛了她。
这就对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