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梨扶着酸痛的腰从工坊里挪出来,裙摆还沾着调试咸鱼灯笼时溅上的荧光粉。这半个月,她不是在给会喷火的咸鱼修线路,就是在帮放屁坐垫升级香料配方,此刻连手指都被熏得带着股古怪的混合味,韭菜香混着玫瑰露,堪称萧逸整蛊发明的味觉缩影。更离谱的是,昨天调试会喷水的咸鱼灯笼时,王爷非要在鱼头装个会吐泡泡的机关,结果泡泡水全喷在了她脸上,把眉毛都染成了荧光绿。
"小梨,跟本王来一趟!"萧逸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就往后花园跑。王爷今天难得穿了身没有补丁的衣袍,腰间的咸鱼风铃却晃得比平时都急,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跑着跑着,萧逸的鞋子突然发出"噗噗"声,原来他为了显得威风,偷偷给鞋底装了放屁装置,结果用力过猛,在石板路上留下一串"屁味脚印"。
转过九曲回廊,姜小梨猛地瞪大了眼睛。平日里堆满整蛊道具的后花园,此刻挂满了会发光的萤火虫灯笼,那些本该用来吓骗子的荧光涂料,被精心绘成了歪歪扭扭的心形。最离谱的是,中央摆着的石桌上,放着她最爱吃的梅花糕,但每个糕点上都插着微型咸鱼旗,旗面还绣着"萧氏专属"的字样。更绝的是,糕点旁摆着个会自动摇晃的机械老母鸡,嘴里不停重复:"小梨是王爷的!小梨是王爷的!"
"王爷,您这是......"姜小梨话没说完,就被萧逸截断。
"从今天起,你不许再见那个白衣公子!"萧逸突然双手叉腰,摆出巡视战场的架势,头上的发冠却因为动作太猛歪到一边,露出半截翘起的呆毛。"还有茶楼、绣坊,统统不许去!本王的防骗事业缺你不可!"他越说越激动,腰间的咸鱼风铃突然自动响起,还喷出一阵彩色烟雾,把他呛得直咳嗽。
姜小梨眨了眨眼,突然戏精上身,夸张地捂住胸口,往后踉跄两步:"王爷这是何意?莫非小女子连交朋友的自由都没有了?"她故意用帕子轻点眼角,结果帕子上残留的荧光粉抹在了脸颊,活像京剧里的花脸。"难不成要把我关在这王府,做一辈子咸鱼风铃的修理工?"她边说边往后退,脚下突然踩到个会弹起的机关,整个人被弹到半空,吓得尖叫一声,裙摆像伞一样撑开。
萧逸被噎得说不出话,耳根却渐渐泛红:"本王......本王这是为你好!外面骗子多,万一被人骗了心......"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慌忙伸手去抓腰间的风铃掩饰,结果用力过猛,风铃上的咸鱼吊坠"嗖"地飞出去,差点砸中远处路过的家丁。
"王爷可真霸道!"姜小梨突然凑近,吓得萧逸往后退了半步,撞上身后的石灯笼。灯笼摇晃起来,里面的萤火虫受惊乱飞,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点。"我喜欢谁、见谁,难道还得王爷批准不成?"她故意踮起脚尖,在王爷面前晃了晃手指,"说不定明日我就收拾行囊,去投奔白衣公子学做桂花糕!"
萧逸急得原地转圈,腰间的风铃叮叮当当乱响,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机关,突然从地底弹出个巨大的咸鱼模型,把他顶到半空中。王爷手忙脚乱地抓住咸鱼的尾巴,大喊:"你敢!"他突然扯下披风,像孔雀开屏似的展开,正是姜小梨亲手缝制的那件,虽然针脚歪歪扭扭,他却特意在破损处绣上了咸鱼图案,还缝了会发光的珠子,此刻在月光下一闪一闪,像极了鳞片。
姜小梨差点笑出声,故意板起脸:"那王爷倒是说说,凭什么?"
"凭......"萧逸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竹筒,按下机关,里面弹出只机械蝴蝶,翅膀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荧光涂料。蝴蝶刚飞出去就撞上假山,"啪"地掉在地上,零件散了一地。"凭本王能为你改造会喷水的咸鱼灯笼!"他又摸出个镶着贝壳的小盒子,打开竟是会唱歌的井神娘娘木偶,只不过这次换上了姜小梨常穿的藕荷色裙衫。木偶刚张嘴唱了句,突然冒出黑烟,发出"滋啦"的电流声。
姜小梨看着王爷手忙脚乱展示"战利品",心里突然软成一片。但嘴上依旧不饶人:"哼,这些不过是王爷的整蛊新花样罢了。"她故意背过身,却没忍住嘴角的笑意。这时,身后传来"哗啦"一声,她回头一看,只见萧逸不小心碰倒了石桌上的梅花糕,微型咸鱼旗撒了一地。王爷蹲在地上,像捡宝贝似的把旗子一个个捡起来,嘴里还嘟囔着:"敢嫌弃本王的梅花糕,明日就做会骂人咸鱼味的!"
月光爬上屋檐时,姜小梨摸着藏在袖中的香囊,那是她绣了半个月的成果,里面塞满了萧逸最爱吃的炒黄豆磨成的香料,还偷偷缝了个会蹦出来的小咸鱼玩偶。她望着窗外摇晃的咸鱼风铃,嘴角勾起一抹笑:"爱吃醋的傻王爷,等你发现香囊里的'惊喜',可有得闹了。"而此刻的萧逸,正躲在假山后,对着机械老母鸡疯狂调试:"说!小梨是王爷的!声音再大点!"老母鸡突然发出刺耳的电子音:"王爷是醋坛子!王爷是醋坛子!"气得萧逸追着老母鸡满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