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5年7月6日,晚间 23:20
地点:北京家中 - 客厅 & 浴室 & 主卧门口
一顿简单却充满烟火气的“接风宴”在温馨中结束。虾仁蒸蛋的鲜嫩、白灼生菜的爽口,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的感觉,终于熨帖了温心语舟车劳顿的身体和心。绵绵黏在妈妈身边,小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但胃口却出奇的好,仿佛要把这几天没在妈妈身边吃的饭都补回来,看得王源和温心语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吃饱喝足,夜已深。小家伙的生物钟开始报警,小手揉着眼睛,小脑袋一点一点地靠在妈妈身上,像只电量即将耗尽的小树袋熊。
“好啦,该洗澡澡啦小宝贝。” 温心语温柔地抱起女儿,“洗得香香的,妈妈抱着睡觉觉,好不好?”
“好!” 绵绵听到是妈妈抱着洗,立刻来了点精神,尽管眼皮还在打架。但当王源习惯性地伸出手想接过她时,小家伙却立刻扭过身子,紧紧搂住妈妈的脖子,小脸也埋了进去,声音闷闷地但异常坚定:“不要爸爸!要……妈妈洗!”
王源的手悬在半空,无奈地挑了挑眉,看着妻子。看来在分离焦虑还未完全消散的今晚,他这位“水上乐园园长”彻底被女儿冷落了。
温心语抱着女儿,给了丈夫一个“看吧,没办法”的安抚眼神,柔声道:“好,今晚是妈妈专属的绵绵沐浴服务时间!王先生,碗筷就辛苦你啦!”
“遵命,温老板!” 王源笑着应道,认命地收拾起碗筷走向厨房。
地点:浴室
浴室里水汽氤氲,暖黄的灯光下,温心语耐心细致地给绵绵洗去一身的疲惫和泪痕。小家伙享受着妈妈久违的温柔伺候,在水汽里舒服得直哼哼。温心语看着女儿重新焕发出光彩的大眼睛和光洁的小脸蛋,心都被填满了。她温柔地给她裹上吸水性极好的小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再换上那件绵绵最爱的、印着胖乎乎小鲸鱼的连体睡衣。
小家伙被热气蒸得小脸红扑扑,像只刚出炉的粉糯团子,头发吹得半干,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和洗发水的甜橙味。她满足地靠在妈妈怀里,眼皮又开始打架了。
“好啦,洗香香的小鲸鱼可以睡觉啦!” 温心语亲了亲女儿的额头,抱着她走出浴室,走向主卧,“妈妈先去洗个澡澡,很快就回来,陪着绵绵睡觉觉,好不好?让爸爸先陪你一会儿?”
她将绵绵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绵绵在大床上滚了滚,找到了熟悉的位置和枕头,小手紧紧抓着一个软软的云朵安抚玩偶,大眼睛看着妈妈,虽然困得不行,但还是点了点头,小声应道:“好……妈妈……快点……”
“好,妈妈很快!绵绵乖乖闭上眼睛等妈妈!” 温心语又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看着她闭上眼,才拿起自己的换洗衣物,蹑手蹑脚地退出了主卧,轻轻带上门,走向客卫洗澡。
时间:约 23:50
地点:主卧门口 & 走廊
王源终于高效地收拾完厨房的碗筷和餐厅的残局,又把客厅散落的玩具稍微归置了一下。等他忙完,擦着手走回主卧区域时,客厅和走廊的灯都已调暗。
他刚走到主卧门口,准备推门进去看看女儿睡着了没,目光却被门口地毯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吸引,脚步瞬间顿住。
只见穿着小鲸鱼连体睡衣的绵绵,怀里紧紧抱着那个云朵玩偶,小小的一团,正孤零零地、安静地背靠着主卧门板,坐在冰凉的走廊地毯上。
她的小脑袋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小嘴微微扁着,腮边还残留着一点未干的湿意,显然是刚刚又掉过“金豆豆”。她的小脚丫穿着袜子,蜷缩在身前,小小的身体微微躬着,像一只被遗弃在门外的、无家可归的小流浪猫。走廊的感应灯光线昏暗,更衬得她那个小小的背影无限落寞和委屈。
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没有哭闹,没有拍门,也没有叫喊。只是偶尔抬起小脑袋,眼巴巴地望着几步之外那扇紧闭的、传出隐约水声的客卫门缝,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依恋、等待,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不安。仿佛生怕发出一点声音,会惊扰了什么,但又执着地要守着,守着妈妈承诺的“很快”。
王源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了一下。那股混合着酸楚、心疼、以及深刻理解的情感瞬间淹没了他。他知道,这几天的分离,在女儿小小的心灵里烙下了太深的不安印记。即使妈妈回来了,就在一墙之隔洗澡,那短暂的“消失”,也足以触发她敏感的神经,让她只能采取最原始、最没有安全感的方式——守在门口默默等待。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的酸涩和眼底的湿润,放轻脚步,缓缓走到女儿身边,然后轻轻地、同样在门边的地毯上坐了下来。
突然感受到身边熟悉的气息和温度的靠近,绵绵猛地抬起小脑袋。当看到是爸爸时,她的大眼睛里瞬间又蓄满了水汽,小嘴一瘪,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限的委屈,小声地、像告状又像倾诉般对爸爸说:
“……等……妈妈……”
简单的三个字,却像巨石一样砸在王源心坎上,充满了无助和漫长等待的煎熬。
王源喉咙哽了一下,伸出长臂,小心翼翼地将女儿这小小的一团,连人带玩偶,轻轻地、紧紧地揽进了自己温暖宽阔的怀里。
“嗯,爸爸知道。” 他的声音低沉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女儿柔软的发顶,“爸爸陪你一起等妈妈,好不好?”
他用宽厚温热的手掌,一下一下,无比温柔地拍抚着女儿的背脊,像哄着她,也像安抚着自己被女儿这份沉默等待震撼到的内心。
绵绵没有挣扎,反而往爸爸温暖熟悉的怀抱深处缩了缩,小手揪着爸爸胸前的衣料,小脸贴着爸爸的心口位置,听着那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那份巨大而不安的委屈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依托的支点,在爸爸无声却强大的守护下,慢慢地平复下来。她没有再哭,只是安静地靠在爸爸怀里,大眼睛依旧望着那扇透出温暖光线的客卫门缝,眼神里的执着一如既往。
昏暗的走廊里,只有客卫隐约的水流声。紫发的父亲和他幼小的女儿,就这样无声地依偎着,安静地守在一扇紧闭的门前,共同等待着同一个心之所系的身影。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流淌在空气中的,是女儿对母亲刻骨铭心的依恋,是父亲无言却宽厚的守护,是他们用最朴素的方式,共同守护着那个即将归来的、名为“完整”的温暖宇宙。
走廊感应灯的光芒柔柔地洒在父女相拥的身影上,拉出长长的、温柔相依的影子。这份等待,是分离留下的印记,更是爱刻下的、最温柔也最令人心颤的注脚。不知过了多久,那扇门后细微的水流声终于停了。门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毛巾擦拭的细微响动。
王源感觉到怀里的女儿小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襟,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充满了纯粹的期待和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
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女儿的发顶,无声地笑了。他知道,漫长等待的黑暗隧道尽头,那束温暖的、照亮整个世界的光,终于要重新属于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