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翌日清晨
前一晚的柔情蜜意被疲惫的后遗症取代。温心语蹙着眉,酸涩的感觉从腰肢一路蔓延到小腿。她撑着手臂试图坐起身,细微的动作牵扯到身体,让她忍不住“嘶”地轻吸了一口气。
始作俑者王源却已经神清气爽地站在床边套T恤。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连头顶那标志性的深紫色短发都显得格外精神抖擞,丝毫没有半分“过度操劳”的痕迹。这副精力充沛、容光焕发的样子,对比自己浑身如同被卡车碾压过的酸软,瞬间点燃了温心语心头的“小火苗”。
“王源!” 她嗓音带着初醒的慵懒,但语气是十足的“控诉”,一双美眸瞪着他,里面写满了“你干的好事”和“你赔我体力”的控诉,“你看你!一点都不知道节制!我今天……腿都是软的!腰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揉自己酸胀的腰侧,小脸皱成一团,模样又委屈又可怜巴巴。
王源转过身,看着她这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心头一软,又是心疼又忍不住溢出笑意。他赶紧凑过去,坐到床边,大手温热地按上她酸涩的后腰,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揉捏着,语气放得又软又讨好:“好好好,都怪我,是我不好,小语语受苦了……老公给你揉揉,揉揉就不酸了哦。” 指腹的力道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带着安抚的暖意,让温心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点点,但还是哼哼唧唧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小夫妻俩一个撒娇控诉一个殷勤安抚的温馨小剧场还没演完,门口就响起了门铃声和热闹的说话声——外婆李女士把昨天乐不思蜀的绵绵小公主送回来了!
门一开,一个粉红色的小炮弹就冲了进来,目标明确地直奔客厅,声音又脆又亮:“妈妈!妈妈!绵绵回来啦!”
外婆笑着在后面换鞋:“这孩子,在家就说想妈妈了,念叨了一路!”
温心语听到女儿的声音,什么腰酸背痛顿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光芒,挣扎着就想下床。王源赶紧扶了她一把,心里有点小小的吃味:昨晚想妈妈赖着不回来的是你,今天回来只想妈妈的还是你?
夫妻俩一起走出卧室。刚走到客厅,绵绵已经像颗小土豆似的滚到了温心语腿边,伸出小胳膊紧紧抱住妈妈的腿,仰着小脸,大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思念和欢喜:“妈妈!抱抱!绵绵想妈妈!”
“哎哟!妈妈的乖宝!” 温心语心都化了,立刻弯腰,不顾腰酸,一把将沉甸甸的女儿抱了起来,在她粉嫩的小脸蛋上用力亲了好几口,“妈妈也想死绵绵了!在外婆家乖不乖呀?”
“乖!” 绵绵响亮地回答,小胳膊搂紧妈妈的脖子,小脑袋亲昵地蹭着妈妈的颈窝,完全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妈妈怀抱里,仿佛爸爸是个透明人。
王源站在旁边,看着女儿这副“有妈万事足”的小模样,心里那点小小的醋意又冒了出来。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凑过去,伸手想摸摸女儿的小脑袋:“绵绵,就只想妈妈呀?爸爸呢?爸爸也想你了!”
绵绵听到爸爸的声音,这才从妈妈怀里抬起小脸,大眼睛眨了眨,看了爸爸一眼,然后非常清晰、非常理所当然地宣布了她的“最高指示”:
“爸爸……去工作!” 小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意思再明确不过:爸爸你该去上班了,别打扰我和妈妈!
然后,她又把小脸埋回妈妈香软的颈窝,用实际行动表示:现在,这里,只需要妈妈!
王源:“……”
他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化为哭笑不得的无奈表情。他看向温心语,眼神里充满了“你看!我就说吧!有了妈妈忘了爹!”的控诉。
温心语抱着女儿,看着丈夫那副“惨遭抛弃”的委屈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那点腰酸背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她得意地冲王源扬了扬下巴,抱着女儿亲了又亲:“听见没?绵绵让你去工作呢!快去快去,别打扰我们娘俩亲热!”
王源看着妻子脸上那得意又娇俏的笑容,再看看女儿那副“妈妈是我的”的霸道小模样,心里那点醋意瞬间被巨大的暖意取代。他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认命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和车钥匙。
“行行行,我走,我走!”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走到门口换鞋,又回头对着黏在妈妈身上的女儿说,“绵绵小坏蛋,爸爸伤心了!爸爸赚钱给你买新玩具去!不给你买最漂亮的娃娃了!”
绵绵闻言,终于舍得从妈妈颈窝里再次抬起小脸,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爸爸,似乎在权衡“新玩具”和“独占妈妈”的利弊。最终,她小嘴一咧,露出一个甜甜的、带着点小狡猾的笑容,奶声奶气地宣布:
“爸爸……买!娃娃……要!” 意思很明确:玩具要买!但妈妈还是我的!
“小贪心鬼!” 王源被女儿这“鱼和熊掌都要兼得”的架势逗得哈哈大笑,最后一点“委屈”也烟消云散。他穿上鞋,打开门,对着妻女挥挥手:“走了!晚上回来陪我的大小公主!”
门轻轻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温心语和绵绵母女俩。
温心语抱着女儿坐到沙发上,享受着这失而复得的、被女儿全身心依赖的甜蜜时光。绵绵像只小树袋熊,紧紧扒在妈妈身上,小嘴喋喋不休地讲着在外婆家的趣事,小手还时不时摸摸妈妈的脸,确认妈妈真的在。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母女俩依偎的身影上,温馨而宁静。温心语低头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和红扑扑的小脸,听着她奶声奶气的童言童语,感受着她小小身体传递来的温暖和依恋,只觉得心口被一种巨大的、名为“幸福”的暖流填得满满当当。
至于某个被“嫌弃”的爸爸?嗯……赚钱买娃娃去了。反正,她的“小宇宙”此刻正稳稳地、温暖地在她怀里发光发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