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录制结束严浩翔拽开车门坐进保姆车时，感觉全身骨头都在咯吱作响。后颈的汗顺着脊椎往下滑，在衬衫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痕迹。
刚关上车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粉丝尖叫就被隔绝在外，只剩下空调出风口微弱的嗡嗡声。
万能龙套"翔哥，直接回家吗？"
助理小李递过来一瓶冰水，眼神小心翼翼的。
严浩翔接过水没喝，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座椅皮子残留着白天的温度。
口袋里的手机震个不停，震得大腿发麻。不是经纪人王姐还能是谁？
严浩翔"嗯。"
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掏出手机解锁。屏幕上9个未接来电像9颗钉子，直直扎进眼里。
微信提示99+，最新一条是王姐五分钟前发的：【你死定了】。
严浩翔咬着后槽牙点开微博。严浩翔顾笙笙#爆，#严浩翔投票黑幕#热，严浩翔万妮达#新。
广场上已经炸开了锅，营销号的截图九宫格做得比毕业论文还用心，连他三年前给顾笙笙点赞又取消的微博都被扒出来了。
严浩翔"操。"
他低声骂了句，把手机扔到旁边空位。车窗玻璃贴着深色膜，外面的霓虹灯光透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
小李发动车子，从后视镜偷偷看他：
万能龙套"王姐电话要不要回？"
严浩翔“等会”
严浩翔扯松领带，喉结上下滚动。
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顾笙笙站在舞台出口看他的样子，眼睛亮亮的，嘴角翘着，那副得了逞的小模样，跟每次偷偷用他信用卡买包时一模一样。
他掏出烟盒想抽，刚抽出一根又塞了回去。想起顾笙笙不喜欢烟味，说呛得她嗓子疼。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摸到中控台上的香薰，拨了一下开关。白茶味的冷香慢慢散开，是顾笙笙最喜欢的味道。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电话。屏幕上跳动着"王姐"两个字，像个定时炸弹。严浩翔深吸一口气接起来，还没开口，那头的声音已经炸了过来：
万能龙套"严浩翔你长本事了啊！当着全国观众的面玩恋情曝光？你知道现在多少家媒体堵在公司楼下吗？”
万能龙套“粉丝群里都炸锅了！你的站姐有的脱粉回踩了你知不知道？"
严浩翔把手机拿远了点，等她骂够了才低声说：
严浩翔"我知道，你先让公关部出个声明，就说我只是欣赏后辈的音乐态度。"
万能龙套"欣赏？"
王姐尖叫起来。
万能龙套"欣赏到投票的时候手都在抖？欣赏到眼睛黏在人家身上拿都拿不下来？严浩翔你当全国人民都是瞎子啊！"
他正要辩解，保姆车突然"嘎吱"一声停在路边。严浩翔皱眉正要质问，后座车门"砰"地被拉开，一阵甜香涌了进来，带着点爆米花和草莓洗衣粉的味道。
顾笙笙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窜进来，演出服裙摆还在晃悠，手里紧紧攥着个兔子图案的保温杯。她做贼似的左右张望，迅速关上车门，动作快得像阵风。
严浩翔“我等会再打给你。”
严浩翔压低声音说完就挂了电话，手机扔到大腿上还在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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