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顾笙笙突然不说话了。车厢里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空调出风口的风声嗡嗡作响。

严浩翔偷偷瞥了她一眼，见她正低头抠着保温杯上的兔子贴纸，长睫毛垂着，像只受伤的小兽。

心脏突然疼得厉害。他是不是太自私了？只想着保护她，却从来没问过她想要什么。

严浩翔"笙笙......"

他想说点什么，却被顾笙笙打断。

顾笙笙"等我拿到冠军，我们就官宣好不好？"

她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吓人，像藏着整片星空。

顾笙笙"到时候我证明了自己不是花瓶，就没人会说我靠你了。"

严浩翔看着她倔强的样子，鼻尖突然一酸。这傻瓜，明明家里有钱得可以买下整个节目组，却非要傻乎乎地证明自己。

他想起她第一次把写满他名字的歌词本给他看时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像揣着什么稀世珍宝。

严浩翔"好。"

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

严浩翔"等你拿到冠军，我们就官宣。"

顾笙笙突然笑了，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她凑过来，轻轻在他唇角印下一个吻，软软的，带着点姜茶的辛辣和她唇釉的甜味。

严浩翔僵住了，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唇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像团小火苗，顺着血管一路烧到心脏。

他忍不住按着她后颈，低头回吻。

只是轻轻的浅吻，温柔又带着点克制，松开她之后，额头抵着额头微微喘气，他在隐忍、冷静。他很想狠狠吻她，但现在不可以。

严浩翔“好了，快回去吧。”

顾笙笙点点头，像只乖巧的猫咪。她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准备下去，又突然回过头，从口袋里掏出颗糖塞进他手心。

顾笙笙"草莓味的。"

她笑得像偷腥成功的猫。

顾笙笙"谢谢你选我呀，严导师。"

说完转身就跑，白色的裙摆像只扑棱的蝴蝶，很快消失在公寓楼的阴影里。

严浩翔摊开手心，看着那颗裹着透明糖纸的草莓糖。糖纸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像她刚才亮晶晶的眼睛。他把糖小心翼翼地放进西装内袋，贴近心脏的位置。

严浩翔抬头望向公寓楼，顾笙笙房间的灯很快亮了起来，在夜色中像颗温暖的星星。他攥紧手心的糖。

严浩翔“去公司。”

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得可怕。

车子重新启动，缓缓汇入车流。严浩翔靠在后座，闭上眼睛。手机还在不知疲倦地震动，王姐的电话又来了。

他没接，只是把脸埋在掌心，深深地吸了口气。

草莓糖的甜香从口袋里透出来，混着烟草和白茶的味道，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像极了他和顾笙笙的爱情，甜蜜又危险，小心翼翼地藏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等待着能光明正大见光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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