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讯传至江湖,犹如一声惊雷,震动四方。“索血令主”韦己更是公然豪言,要取“宇内一魔”陆智庆的项上首级。陆智庆听闻此事,脸色骤变,暗自揣度,此人如此狠厉,莫不是与韦氏有什么渊源?他越想越慌,即刻派遣心腹死士前去探查韦己的底细。
然而,那些派出去的死士,竟都离奇暴毙于客栈之中。临终之前,他们只来得及吐露陆智庆藏身于凤翎谷。
韦己剑指神剑堂,雷霆般喝道:“在下‘索血令主’!今日前来,只为取仇人性命。尔等若想活命,速速退避!” 三位新堂主听闻,哪里肯退,当即率人将韦己合围,剑掌齐出,攻势如潮。韦己却毫无惧色,只见他在刀光剑影里旋身腾跃,明明身陷重围,却偏似闲庭信步,将逼近的敌刃齐齐荡开。刹那间,剑光一闪,三位新堂主还没反应过来,便已横尸当场。韦己杀完三人,仍不解恨,索性纵火焚堂。一时间,烈焰不熄,将昔日武林大派化作瓦砾焦土…
陆智庆听闻神剑堂被焚,三位堂主身死的消息,顿时暴跳如雷。他立刻派遣麾下精锐死士,沿途设伏,欲截杀韦己。殊不知,此时韦己不再停留,负剑朝着凤翎谷风驰电掣而去。一场注定惊天动地的大战,已在风雨中悄然拉开序幕…
骤雨忽至,犹如天河决堤。韦己冒雨赶路,恰好行至卧云山庄,便想进去避雨。庄丁见他衣衫褴褛,满身泥泞,顿时横眉立目,大声喝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韦己拱手说道:“在下赶路至此,被这大雨所困,想借贵庄屋檐避避雨,再乞一餐饭食,还望行个方便。”
庄丁听了,一脸不屑,骂道:“我庄岂是你这乞丐能来的地方!赶紧滚!” 说着,便伸手推搡韦己。韦己身形微微一闪,庄丁收势不住,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地。
庄主 “卧云剑” 陈景秋闻声而出,他目光扫过韦己,心中暗忖:这少年看似落魄,却能轻易避开庄丁推搡,想必身手不凡。念及此处,他忽而颔首笑道:“贵客请进!是我庄上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说罢,便命人摆下盛宴,假意热情款待韦己。
韦己也不推辞,泰然自若大快朵颐起来。他怀中藏着“碧毒叶”,可保百毒不侵,即便杯盏间被人下了剧毒,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形同虚设。
酒过三巡,韦己趁着酒兴,开口问道:“敢问庄主,此处离凤翎谷路途还有多远?”
陈景秋听了,神色微微一凛,心中紧张:他打听凤翎谷作甚?那可是…莫非…遂问道:“那是险地,小兄弟所为何事?”
话还没说完,韦己忽然听到廊下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他心中警觉,手按剑柄,冷声道:“庄主,可曾听闻‘宇内一魔’陆智庆此人?”
陈景秋强作镇定,说道:“那魔头之名,江湖中谁人不知!小兄弟寻他,所为何事啊?”
韦己目光一寒,沉声道:“取其项上首级!” 呛啷一声,剑已出鞘,瞬间抵在了陈景秋的咽喉处,瞥见他袖中滑落字条,上面是陆智庆的笔迹:“事成之后,许你做凤翎谷第二把交椅!” 陈景秋见状神情煞变,喉结滚动:“大侠误会,陆老贼以妻儿要挟啊!我婆娘刚生娃,娃还在襁褓里...在下…在下也是不得已...”这话像根针猛地扎进韦己心口,八岁往事浮于眼前:其父韦铁心抱之立于神剑堂中,观梅花纷落,谓曰:"吾儿异日当为正人侠士。”那时的父亲,实乃其心中皎皎华光。可如今,自己举剑要杀的人,也有妻儿等着活命。韦己内心一阵痛苦挣扎,睨视陈景秋股栗之状,暗笑道:“江湖中如‘卧云剑’之流,素以风雅饰其形,实乃见风使舵之徒,吾已见多不怪。”
庄客们见状,立刻将韦己围拢起来。然而,他们畏惧韦己手中怒剑的寒光,竟无人敢上前一步。陈景秋吓得脸色苍白,喉间颤动着说道:“小兄弟息怒!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韦己冷笑一声,喝道:“速命众人弃刃入厅,否则,下一刻便是你的死期!” 陈景秋无奈,只得照做。待庄客们遵命放下兵器,进入厅中后,韦己又厉声斥道:“尔等速速退下!日后若再为恶,休怪我剑下无情,定斩不饶!” 众人听了,如蒙大赦,纷纷一哄而散。
韦己收回剑,剑指地面上的药渍,冷冷问道:“这酒菜中,可是有毒?”
陈景秋见事情败露,吓得瘫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道:“大侠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愿为大侠效犬马之劳!”
韦己冷哼一声,收剑点穴:“今夜歇于此,明日引我至凤翎谷。敢耍什么花样,哼,你该知道后果!”
次晨,雨幕渐渐散去。韦己将陈景秋狠狠掷入马车,自己手持马鞭,扬鞭疾驰。车轮滚滚,碾过泥泞的道路,朝着魔头陆智庆的巢穴狂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