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华看着弟子眼中闪烁的光彩,心中无比欣慰。他继续道:“这是你的第一件千锻作品,在我们锻造界,有一个古老的传统。每一位锻造师在锻造出第一件千锻作品时,都要对其进行‘血祭’,让这件作品永远成为自己最珍贵的收藏。”
“血祭?”霍雨浩好奇地抬起头,“那是什么?”
震华的神情变得郑重:“如果说千锻是赋予金属生命,那么血祭,就是让它与你血脉相连,成为宛如你身体一部分的存在!经过血祭的千锻金属,会与你产生更深层次的共鸣,甚至能孕育出与你血脉相通的、微弱的灵性智慧,从而激发出更加强大、更加契合你自身的升华特性!”
他顿了顿,强调道:“锻造师的第一件千锻作品必须进行血祭,这是规矩!除此之外,血祭之法极少动用。通常只有对自己锻造出的、极为满意的作品,并且确定是留给自己使用的,才会动用血祭。因为一旦血祭完成,这块金属就彻底认主!旁人无论是想继续锻造它,还是使用它,都不会被其认可。若强行施为,超过其承受极限,金属会直接崩溃!这相当于一个终极的认主仪式。”
“因此,市面上流通的千锻金属成品,通常都没有经过血祭。除非客人要求自己进行血祭。雨浩,”震华看着霍雨浩,语气严肃,“为师也要提醒你,未来若非你自己特别需要、且锻造得极为成功的稀有金属,不要轻易动用血祭。此法会消耗自身精血元气,不可滥用。”
“是,老师!徒儿记住了!”霍雨浩用力点头,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块沉银,小手依旧感受着那奇妙的血肉相连之感。
震华看着弟子专注的样子,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好了,现在,它是你的了。”
霍雨浩惊讶地转过身:“为什么?”
震华笑道:“这是你应得的!沉银有价,千锻无价!更何况,这是你亲手锻造出的第一件千锻作品!锻造界的规矩,无论材料由谁提供,锻造师的第一件千锻作品,都归属于锻造师本人所有!而且,你现在那对十斤的锻造锤对你来说已经不合用了。这块沉银的大小,正好可以重新熔铸、锻造成两柄专属于你的锻造锤!我很期待,你的第一件千锻作品,经过血祭后,会升华出怎样惊人的特性!”
“真的给我了?!”霍雨浩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抑制的兴奋光芒!
“我还能骗你不成?”震华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但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不过,他随即又微微蹙起眉头,带着一丝深深的困惑,看着那块沉银,又看看霍雨浩,“只是……为师很疑惑……”
他指着那块沉银:“按照常理,血祭需要在千锻完成后,由锻造师主动滴入精血,完成仪式。可你……明明还没有进行血祭啊!为何我却隐隐感觉到,这块沉银与你的联系……如此之深?那种血脉相连、宛如一体的感觉,简直比许多锻造师主动血祭后的作品还要强烈!这……太不合常理了!”
霍雨浩看着震华困惑的眼神,又低头看了看那块与自己心意相通的沉银,纯净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他平静地开口,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清澈:
“老师,您应该也知道……我天生神力吧?”
震华嘴角一抽!何止是知道?!那随手捏爆十斤到九千斤锻造锤、单手提起万斤巨锤如同拎羽毛的画面,简直是他毕生难忘的心理阴影!印象能不深刻吗?!
霍雨浩继续道:“其实……除了力气大,我的自愈能力……也很强。”
话音未落,在震华惊愕的目光注视下,霍雨浩伸出左手食指,右手拿起旁边锻造台上用来清理碎屑的一柄锋利小刻刀,毫不犹豫地在指腹上轻轻一划!
一道细小的血口瞬间出现!
然而,就在震华惊呼出声的刹那!
那道血口处,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瞬间抚平!一丝细微的金色光芒(金龙王血脉的自愈本能)在伤口处一闪而逝!鲜血甚至还没来得及渗出,伤口就已经彻底愈合!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整个过程快得如同幻觉!
霍雨浩抬起完好无损的手指,对着震华晃了晃,小脸上带着一丝“你看吧”的坦然:“我可以控制愈合的速度,刚才只是稍微快了一点。”
他看着那块灰扑扑的沉银,声音带着一丝孩童的“猜测”与“懵懂”:“我在锻造的时候……非常专注,也非常用力。可能……在某个瞬间,汗水混着一点点……嗯……不小心擦破皮渗出的血……滴落在了上面?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或许……这就是您说的‘血祭’?只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的?”
(霍雨浩内心OS:『老龙说过,金龙王那家伙的血脉本源和我融合得很深,虽然大部分被封印着,但逸散出的丝丝气息也非同小可。锻造时后背发热,可能就是那金色纹路出现的时候,汗水里混了点被那大蜥蜴气息浸染的……嗯……特殊物质?再加上龙霸天那滴血……这块沉银没当场变异成神金就不错了……不过这话可不能跟老师说。』)
震华听完霍雨浩的解释,整个人都呆住了!
汗水混着血?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血祭?!
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匪夷所思!
但……看着霍雨浩那纯净得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神,感受着那块沉银与霍雨浩之间那清晰无比、远超寻常的血脉相连感……震华又不得不相信这个看似荒谬的解释!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天选之子?连血液都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连血祭都能在无意中以如此完美的方式完成?
震华看着那块灰扑扑、却仿佛蕴含着无限可能的沉银,又看看眼前这个谜团般的天才弟子,最终,所有的困惑都化作了一声充满感慨与无限期许的长叹:
“罢了……罢了!或许,这就是天意!雨浩,这块‘血祭沉银’,注定与你血脉相连!它就是你未来锻造之路的起点!好好珍惜它,用它,锻造出属于你的传奇吧!”
霍雨浩用力点头,小手紧紧握住那块温润的沉银,感受着其中传来的、如同心跳般的微弱脉动,纯净的蓝眼睛里,对锻造之道的热爱与坚定,如同星辰般璀璨闪耀。